谈谈，如今，借着楚昭离开一事，正好让他找到机会。

“玉寒，你已经在外面六七年了，事情难道还没结束吗——你要做的事，究竟是什么？”楚江眠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冷玉寒避开他的视线，答道：“我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玉寒，你虽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这辈子要生死与共的人——如今，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楚江眠拉着冷玉寒的手，温柔地问道。

冷玉寒看着那一双深情的眼眸，却无端有些心虚。

倘若有朝一日，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知晓了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他还会不会像如今这样，柔情蜜意地看着自己，温声细语地同自己说话？

冷玉寒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回答他这个问题。

见状，楚江眠心中有些失落，却还是劝道：“玉寒，即使你做的是伤天害理的坏事，我相信，这也并非你的本意——不管你如今在做什么，为了我，为了昭儿，你愿意收手吗？我会护你周全，与你一起陪昭儿长大。”

冷玉寒心中感动不已。

或许，楚江眠早就猜出她做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却一直隐忍至今，甚至愿意无视她的过去，只要她能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只是，向拓跋家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捱过那些难熬的岁月，已经成为她的不可磨灭的执念。

“若我说，你护不了我呢？”冷玉寒看着楚江眠，幽幽地问道。

他不过一介城主，终究是为人臣子，而她的仇人，却是九五之尊。即使他有心相护，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即使是死，我也会死在你的前面，为护你而死。”楚江眠没有丝毫犹豫。

冷玉寒欣慰地笑了笑，一把拥住楚江眠，眼中泪光闪烁，有些哽咽地说道：“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让我生下昭儿。”

楚江眠于她，就像是酷寒冬日里的一簇火苗，温暖而美好。

她想伸手触碰，却又不敢靠近，只因自己携来的凛冽寒意，或许会将他熄灭。

楚江眠也伸手抱住了她，两人没有再说话，认真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墙边，有人暗中窥探屋里的情景。

“谁？”锦瑟一脸警觉地赶来。

一道黑影闪过，飞身朝偏院而去，利落地翻过院墙，不见了踪迹。

锦瑟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知晓以自己的轻功，是不可能追不上他的，便只得就此做罢，任由那人的身影在白雪覆盖的屋顶上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