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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这方圆数里,没有拓跋星弋的援兵,也没有他的手下,只有他三人,若非拓跋星弋在他手上,这一时半会,恐怕还真不知究竟谁能占得上风。
“你不会真以为,仅凭你一人,就能救走她?”赫连焜看着夷年,道,“还是你觉得,我当真不敢杀了她?”
赫连焜说罢,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则从腰间抽出把小巧的匕首,抵在拓跋星弋的喉间。
赫连焜此番挟着拓跋星弋离开,正是前去与冷玉寒会合,将拓跋星弋交到她手中——即使易云辞带来帝王剑,拓跋星弋的命也绝不能留。
若夷年当真出手,那他,将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拓跋星弋,而后,带着她的尸体回去。
夷年见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站在原地,心中却暗恼,若她能更好地隐藏自己的行踪,不叫赫连焜发现,她定会寻得机会,从他手中将主子救出。
拓跋星弋坐在赫连焜身前,置于她脖间的匕首寒意凛冽,似乎已浸入她的皮肉,她依旧神态自若,不见一丝慌乱,似乎根本不曾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赫连焜,你竟也会害怕?”拓跋星弋笑出了声,故意在他面前说道。
“怕?我岂会怕?如今该害怕的人,是你——你可别忘了,如今,你的小命,在我手上。”赫连焜听她这么说,反驳道。
“你怕的自然不是夷年,而是不能完成此次任务,”拓跋星弋思索后,试探道,“你若再任务失败,恐怕不好向你那母亲交待吧?”
她感觉得到,赫连焜面上虽是一副狠辣绝情的模样,每次行动都显得极为殷切,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似乎急于证明些什么。恐怕,这一切,与顾池墨有关。
顾池墨除了与天纵楼一刀两断,至今未曾做过伤害天纵楼的事,冷玉寒到底是他的生身母亲,心中还仅存了一丝仁慈,只要他不危害天纵楼,她应该不会派人对他下狠手,取他性命。
而赫连焜为天纵楼鞠躬尽瘁数年,少主之位一直都不是他的,顾池墨离开天纵楼后,冷玉寒才不得不将少主之位传于他,想必他心中早有微词。
加之顾池墨与她纠缠不清,而今更是与天纵楼分道扬镳,昨夜前去刺杀顾池墨的人,应该是他派来的。
赫连焜此番抓她,或许是想尽快将她送到冷玉寒跟前邀功,此举,倒像是一个急于讨赏的孩子。
“笑话!我堂堂天纵楼少主,岂能与寻常杀手一样?即便我无法将你带到母亲跟前,母亲也绝不会斥责半分。”赫连焜道。
“你是天纵楼的少主,可是,却并非冷玉寒最心疼的儿子——母亲总是偏心弟弟,你心中,应该不好受吧?”
拓跋星弋听他语气与方才不同,知道他此刻心情有起伏,证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想,于是趁热打铁,诛心道。
“胡言乱语!若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手中的匕首,便不会是抵在你喉间这么简单了。”
赫连焜狠声说道,但那一丝心虚,却没能逃得过拓跋星弋的耳朵。
“那可要令你失望了,朕不怕死,更讨厌被人威胁。”拓跋星弋神色一冷,道。
那被束缚的双手不知何时被她解开,她蓦地抬起左手,在赫连焜察觉之前,一把抓住他拿着匕首的手腕。手镯中,一根短短的银针飞出,直直地插入肉中。
赫连焜只觉得虎口一阵刺痛,整个手掌瞬间麻木,拓跋星弋则趁机夺走他手中的匕首,借势将这匕首往后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