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弋点点头,正欲离开,却听得身后的易云辞又是一阵咳嗽。
他咳得有些厉害,似是有些喘不过气。
拓跋星弋停下脚步,转身走到榻边,不由得握住易云辞的手,看着他,担忧道:“怎么回事?身子又不舒服了?”
她一脸担忧,眼中尽是关切,语气之间也悉是关怀之意。
易云辞见状,索性恹恹地说道:“阿弋,我好难受。”
“时辰不早了,既然难受,就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拓跋星弋扶着易云辞躺下,温柔地替他掖了掖被角,道。
御风站在门口,瞧见自家大人这副卖惨求宠、可怜兮兮的模样,再想到他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形象,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是没眼看,不禁打了个寒战,恨不得自戳双目。
“我难受得睡不着,阿弋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易云辞睁大双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这……”拓跋星弋神色有些纠结。
“你方才也说了,天纵楼的人还在洛河郡——你也知道,御风这家伙武功平平,远不及你,若是遇到危险,哪里能保护我?我如今拖着病躯,连剑也拿不动,若是真遇上天纵楼的杀手,恐怕……”易云辞看着拓跋星弋,楚楚可怜地说道。
御风虽然知晓自家大人是为了得到与陛下同处一室的机会,才将自己的武功说得这般上不得台面,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忿忿——果真是见色忘义!
若不是为了大人的终身幸福,他恨不得当场使出自己的绝招,让陛下与大人开开眼。
御风本以为拓跋星弋不会答应,没曾想,她竟吃这一套。
“好,我留在这里陪你。”拓跋星弋说道,耳根浮起一丝淡淡的绯色。
见状,御风很有眼力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合上房门,站在了外面。
见御风离开,易云辞掀起被角,身子也往后挪了挪,腾出一片地儿,对拓跋星弋道:“更深露重,阿弋何不上榻来,以免冻着。”
拓跋星弋确实有些冷,却又抹不开面子,硬撑着道:“无妨,我是习武之人。”
“可是我冷。”易云辞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于是小声地说道。
说罢,他伸手拉住拓跋星弋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比自己的还要冰冷。
听他这么说,拓跋星弋又将被角掖好,道:“你盖严实些,便不冷了。若还是觉得冷,我让店小二给你备些火炭来。”
见她不为所动,易云辞只得道:“难道阿弋是担心我对你做些什么?你也知道,我如今这身子,连自保都吃力,哪里还敢想其他的。即便那……怕也只有被强迫的份。”
他说得如此面不改色且理直气壮,倒显得是拓跋星弋另有所图似的。
闻言,拓跋星弋只得蹬掉鞋,解开外袍,将腰间的配剑放在一旁,上榻与他一道躺下。
他握着她的手,四目相对,像是坠入了星河,耀眼而梦幻,令人沉沦。
“阿弋……”易云辞低声唤道。
“嗯。”拓跋星弋应道。
“阿弋……”
“嗯?”
“阿弋……”
“你究竟想说什么?”拓跋星弋看着易云辞的眼睛,有些无奈。
“我只是想叫你的名字,”易云辞笑着,说道,“还好你应了我,否则,我会以为,此刻只是我的一场梦。”
拓跋星弋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伸手抚上他的眉眼,像是在勾勒一幅画。而后,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一如从前那般,听着他的心跳,道:“这不是梦。”
易云辞拈起她的一缕秀发,与自己的头发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