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将顾池墨送到医馆后,便从拓跋星弋派去的暗卫口中得知,易云辞已随她去了客栈。
见顾池墨身边有澜汀守着,他没有多留,便动身去了客栈。
才进易云辞的厢房,御风便瞧见他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他被吓得变了脸色,连忙走过去,伸手摇了摇易云辞的身体,担忧地唤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别摇了,”易云辞抬起头,看着御风,虚弱地说道,“我本来不晕的,你再摇下去,你家大人可就真晕过去了。”
他方才浑身无力,气息紊乱,走进厢房后,便打算先坐下歇歇。
这厢房里的熏香倒是好闻,他坐了片刻,一时间竟睡了过去。
御风赶紧松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有些关切地问道:“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易云辞点了点头。他方才小憩片刻,虽说身子依旧无力,但却比之前要好许多了。
御风见他的脸色的确比刚才在酒楼时要红润一些,也稍微安心了些,端来热水,伺候着易云辞洗漱好,这才扶着他到床榻。
他蓦然想到,拓跋星弋如今就在隔壁,于是凑过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大人,你私自出京,陛下她方才是不是将你臭骂了一顿——不对,陛下若是生气,反倒不会开口,那她方才定是未曾正眼看你,更不曾给你好脸色。”
见御风一脸八卦,似乎乐于见到自己在拓跋星弋跟前吃瘪,易云辞心中有些不悦。但想到方才在马车上的那个吻,他心情不错,便不打算与御风计较。
他坐在榻上,挑眉看着御风,问道:“你以为呢?”
“属下以为,自然是如此。”御风倒是实诚,说出了心里话。
自家大人在离京前与陛下的关系,虽谈不上势如水火,但却也冷到极点,若非他在朝堂上颇有建树,对皇室还有大用处,恐怕陛下早就下旨将他逐出京城,此生不复见。
易云辞见御风一脸笃定,暗自笑了笑,懒得同他解释——他有些期待,御风得知阿弋与他冰释前嫌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见易云辞不语,御风还以为他是默认了。
他有些哀怨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易云辞的眼中也充满了怜悯,欲言又止。
犹豫半晌,他还是开口安慰道:“大人,天涯何处无芳草,陛下与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响起了敲门声。
御风只得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转身去开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微笑,道:“陛,陛下?”
拓跋星弋披着宽松的白色外袍,微微湿润的头发散开,懒懒地搭在身后,明明是一副随意的模样,却让御风不自觉后退两步。
怎会是陛下呢?那自己方才对大人说的话,恐怕都……
思及此,御风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显然一副被人抓包的局促,那双手都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安放。
拓跋星弋的听觉异于常人,方才御风在房中的话,她自然是听到了。
她知道御风是担心易云辞,故而没有道破,只对他道:“你这是不打算让朕进去?”
闻言,御风这才回过神,连忙往旁边退去,让开了路。
拓跋星弋拢着外袍,缓缓走进屋内,视线在四周逡巡一圈,见并无异样,这才安心。
她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这才关上窗,走回房中,对御风道:“洛河郡里还有不少天纵楼的人,今夜,好好守着你家大人。”
“小人明白!”御风见拓跋星弋一脸严肃,知晓她在担心什么,应道。
见御风一脸正色,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