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余光瞥见一旁的易云辞,对那小二问道:“就一间房?”
小二听她这么问,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道:“隔壁还有一间顶好的厢房——小姐要与这位公子分房睡?”
“自然,带我去瞧瞧,”拓跋星弋道,而后看着易云辞道,“你今夜早些休息,我已派人告诉御风你在此处,他稍后就会来此。”
易云辞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点点头,去了房里。
他这身子,实在是虚弱无力,他再不歇歇,若是晕过去了,那便麻烦了。
……
拓跋星弋在隔壁的厢房住下,她唤小二给她备了热水沐浴。
整整一天一夜的奔波,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洛河郡,风尘仆仆中带着一丝狼狈。
拓跋星弋坐在浴桶中,热水拥抱着她的躯体,让她惬意,缓缓放松下来。
她本就疲倦,如今泡了热水,很快便感觉到困意席卷而来。她将手臂搭在浴桶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便在这时,屋顶上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异响。
拓跋星弋蓦然睁开了眼,一脸警觉地抬头望着房顶,哪里还瞧得见方才倦意?
她从浴桶里起身,一把抓下屏风上的衣裳穿好,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推开了窗户。
她翻身出了窗户,飞身到了屋顶上。
深秋的寒意让她愈发清醒,她站在明月下,身披银辉,夜风吹得她的黑发肆意飞舞着,衣摆也猎猎作响。
远处的屋顶上,一道黑影掠过,隐于夜色之中,了无痕迹。
见状,拓跋星弋皱了皱眉,神情微冷。
今日刺杀,她早已料到,是天纵楼的人,不过,她未料到的是,天纵楼此番目标,竟是顾池墨,并非易云辞。不过,若天纵楼一开始不曾发现易云辞在洛河郡,倒也说得通。
然而,今夜刺杀时,天纵楼的人恐怕已经发现了易云辞,而方才在屋顶上的人,也许就是天纵楼派来确认的。
天纵楼失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如今他们远离晏京,与天纵楼而言,自然是下手的好时机。
拓跋星弋提剑回到房里,正好遇见夷年回来。
见拓跋星弋穿得单薄,从屋顶上回来,夷年有些诧异,问道:“主子,这是……”
“让客栈里的暗卫都警觉些,”拓跋星弋一脸严肃道,“飞鸽传书,将京城外的暗卫都调过来,朕有预感,回京之路不会太平。”
夷年见拓跋星弋神情严肃,便猜到她方才在屋顶上定然发现了什么,于是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属下这便飞鸽传书。”
拓跋星弋看了看那堵墙,墙的另一边,是易云辞。
她在心中思忖片刻,终于还是披上外袍,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