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
枳实说罢,伸手取从未想过,最终会是以这样的情形被你识破。”
“不可否认,你的确隐藏得很好。或许,是因为你离朕太近,近到让朕在怀疑别人时,直接忽略了你的存在。”拓跋星弋答道。
“隐藏得再好,不也被你发现了吗?”枳实有些自嘲地笑笑,语气中有一丝不甘。
拓跋星弋收回剑,将它递给了身边的夷年。她看着枳实,缓缓地说道:“方才朕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并非胡编乱造。”
“我已是你的阶下囚,是真是假,如今还重要吗?”枳实冷哼一声。
“若你能戴罪立功,朕可以对你既往不咎。”拓跋星弋道。
“怎么个既往不咎法?莫不是留我一命,当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继续留我在你的泽佑殿里当差?”枳实问道。
“若你想,倒也未必不可,只要你能将天纵楼的据点,冷玉寒的藏身之地告诉朕,朕定会满足你的愿望。”拓跋星弋倒是好脾气地说道。
枳实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在旁人眼里,我是得你宠信的泽佑殿大宫女,可谓是风光无限,便是宫中巡逻的禁军见到我,也要恭恭敬敬朝我行礼。其他人都说,能服侍在你左右,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你养的一条狗罢了。这等‘殊荣’,你还是留给需要它的人吧!”
“主子,她这么不识好歹,依属下之见,实在不必与她多费口舌,直接杀了她吧!”夷年见枳实出言不逊,在一旁愤愤道。
“我怎么听得狗吠声,原是女帝身边的一条狗在吠个不停啊!”枳实扭头看着一旁的夷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夷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心想着自己不必与这死到临头之人斗气,索性不再开口。
“果真是冥顽不灵。”拓跋星弋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见状,枳实笑得愈发放肆了,冷声道:“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拓跋星弋,我最讨厌的就是见到你那一副仁慈的模样!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的孩子,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闻言,拓跋星弋身形一颤,好在夷年及时伸手将她扶住。
她气得浑身发抖,就连呼吸也有些困难。她早就怀疑,她的小产,与天纵楼有关,而今听枳实亲口承认,心中依旧恨极。
见拓跋星弋这副模样,枳实心中有些痛快,继续道:“其实,楼主她本打算,让你的孩子顺利出世,待你与他的感情日益深厚时,再杀了他,让他在你的面前渐渐失去呼吸,如此一来,你受到的打击只大不小。”
“如此,朕还得感谢你了?”拓跋星弋用手揪着枳实的衣裳,咬牙说道。
“若你真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或许我下不了手。毕竟,那孩子,也是少主的骨血啊!”枳实有些痴痴地说道,“到那时,少主他,应当也会很难过吧——所以,在孩子还不曾出生,在少主和那孩子还不曾培养出感情时,杀了这孩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却几个知底的人,旁人都以为拓跋星弋腹中孩子的父亲是顾池墨,就连松音也不例外。
毕竟,听松音说,她失去孩子时,顾池墨也消沉了一段时日。是以,大家都不曾怀疑他不是孩子的父亲。
见枳实提及顾池墨时,眼中闪耀着光芒,拓跋星弋一眼便瞧出了她对顾池墨,不仅是属下对主上的忠心,还掺杂这一些其他感情。
那究竟是什么感情,她自然是懂的。
“顾池墨在朕身边,与朕琴瑟和鸣,你心中恐怕恨不得杀了朕吧?而你竟还能在朕面前奴颜婢膝,曲意逢迎,你的演技当真不错,不去当戏子,也算是浪费了这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