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拓跋星怜有些震惊地看着夷年,无声地说道。
因为震惊与身体上的痛楚,一时之间,她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朝后退去。
“这女人被杀,你若不受些伤,又如何能骗过天纵楼呢?”夷年解释道。
拓跋星怜明白,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有些不高兴——夷年这一剑,猝不及防,下手也不轻,她毫无防备受这一剑,身上痛得要命,心里也怕得要死。
隐藏在街道的男人见拓跋星怜所在包厢的窗户一直没有打开,心中疑惑,正犹豫是否要进店去看看情况。
窗户蓦然被打开,拓跋星怜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衣裳上已是一大片殷红血迹。
她咬着牙,费力地朝外面那几个男人挥了挥手,而后毫不犹豫地翻窗跳了下去。
男人们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些无措,待反应过来时,拓跋星怜已经摔倒在青石板地上了。
她躺在地上,看着头上那有些雾蒙蒙的天,只觉得头痛,伤口痛,浑身都痛。自腹部汩汩流出的鲜血,让她恐惧,她会不会失血过多而亡?
男人们的轻功不错,眨眼间就到了拓跋星怜身边,一人蹲在地上查看拓跋星怜的伤势,而其余人则抽出佩剑,正欲飞身而上,却只瞧见一个蒙面小厮从那房间腾空而出。
这蒙面小厮正是夷年假扮。她手里拿着长剑,朝拓跋星怜袭来,似是不杀拓跋星弋就不死心。
不过,如今拓跋星怜身边有赫连焜的人在,她自然无法得逞。
她虚晃几招,便收了杀招,朝远处遁去,空中只余下一句带着杀意的威胁:“拓跋星怜,你背叛皇室,投身天纵楼,今日,你侥幸逃过一劫,他日,我定会取你性命!”
不远处便是繁华热闹的朱雀街,男人们并不打算去追,以免将事情闹大。
拓跋星怜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一个男人收回剑,看着倒在地上的拓跋星怜,有些头疼。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她带回去,若是耽搁了,我们都会没命!”另一个男人道。
昨儿傍晚时分发生的事,众人自然有所耳闻。
那几个同门后辈,不过是在拓跋星怜背后嚼了她几句舌根子,便白白丢了性命。他们岂会不明白,少主待这个女人与旁人不同?或许,连少主他自己也不曾发现。
男人收好剑,蹲下身来,示意同伴赶紧将拓跋星怜扶起来,扶到他背上。
夷年早已卸下伪装,换回女装,她隐没在附近的人群中,看着男人们背着拓跋星怜匆匆上了马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若主子知晓她今日所为,定然不会轻易饶恕她吧?
可是,只要能剿灭天纵楼,完成主子的心愿,她万死不悔,她只是利用了拓跋星怜而已。
那把匕首,她有意刺偏两寸,不会伤及拓跋星怜的性命,而拓跋星怜自楼上一跃而下,最多也不过伤筋动骨,这点高度,倒也不至于伤及肺腑。
见马车远去,夷年没有立即跟上去,转身没入人潮——他们极其警惕,她若此时跟上去,定会被发现,引起怀疑。
倘若因此延误拓跋星怜的救治,届时她真是难辞其咎了。
……
赫连焜听到府里传来的消息,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站在一盘的属下见他神情冷凝,犹豫着开口道:“少主……”
“回府!”赫连焜说罢,站起身来,从属下手中接过斗篷,披在身上,便要朝外走去。
“少主,咱们好不容易发现他的下落,若就这么放弃,岂不可惜?”属下这么说着,显得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