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终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身子自然不比从前。
御医去了好些趟,却是难以下药,只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只可惜,拓跋星怜却似凭空消失了,就连星云阁派出去的探子也没能找到她的踪迹。而天纵楼,这段时日也安静得令人不安。
前些日子,毓王与她闲谈时说起,这娴太妃又病了。
拓跋星怜失踪这小半年里,娴太妃的身子也未见好过,是以,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差了常山送了些补品去。哪曾想,今日便得知这讣告。
如今,拓跋星怜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自然不可能为娴太妃送终,而娴太妃膝下也无其他儿女,平日里也甚少与其他太妃走动,恐怕丧礼上只有府上的婢子小厮,实在令人唏嘘。
她虽与娴太妃也未有交情,但她落魄时,娴太妃不曾落井下石,她亦是知晓的。
而拓跋星怜被赫连焜所辱,追本溯源,也算是因她当年那一念之差导致的。
时过境迁,许是年岁渐长,她心中也多了些仁慈。
拓跋星弋终是不忍,沉吟道:“传朕口谕,娴太妃的丧事交由礼部去办,由毓王主持,顺道让钦天监瞧瞧哪日适宜出殡——葬礼当日,朕会前去公主府。”
若是这个消息传到那些个太妃的耳中,连她这个一国之君都去了,想来丧礼当日应该不会门庭冷清了。
“遵旨,奴才这便去传陛下的口谕。”常山领旨,又匆匆告退。
拓跋星弋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拓跋星怜,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也没了赏莲的心思,站起身来,吩咐道:“回泽佑殿。”
……
拓跋星弋回了泽佑殿,便找来商陆。
“近来还是没天纵楼的消息吗?”拓跋星弋看着商陆,问道。
“回主子,天纵楼近来老实得很,一个个像是耗子似的,不知躲到了何处,销声匿迹了。”商陆亦是有些头疼。
拓跋星弋蹙眉,神情有些严肃。
半晌,她才道:“这天纵楼,就是朕心里的一根刺,若是不除去,朕如何能安心?既然他们不出来,那朕便制造机会,引他们出来。”
“主子有何计划?”商陆问道。
“待娴太妃的葬礼与毓王的生辰过了,朕便寻个理由,离开晏京一趟。天纵楼安插在泽佑殿的细作,定会想方设法地将这个消息送出去,”拓跋星弋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天纵楼的人定然不会放过。”
“主子,此举不可——主子以身犯险,若途中出了什么意外,这天下,恐怕要乱了。”商陆闻言,直直摇头。
“朕意已决!”拓跋星弋一脸坚定道,“你若是担心朕的安危,这些时日便好好练功,再替朕挑些武艺高强的暗卫。”
见拓跋星弋心意已决,商陆自知不可能改变她的决定,便只得应下了,心中想着与回头与夷年好好制定计划,以保拓跋星弋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