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小蹄子哪里好,竟能让咱主子一直将她留在宅子里。”
“兴许,是她在某些方面造诣颇深,会讨咱主子开心吧!”
“呸,这狐媚子,恐怕连那些久经风月的窑姐儿都自愧不如!”
“若不是她被毒哑了嗓子,恐怕咱们也里都睡不安稳,呸——”
“那小蹄子的娘去世,听说明日便要下葬了。”
“可不是吗?那府上的葬礼办得倒是隆重,只可惜,这唯一的女儿都不曾回去送终,啧啧……”
“若那太妃知晓,自己的女儿整日与男人纠缠,连自己的葬礼都不去,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声音渐小,但那轻蔑却艳羡的嗤笑声却经久不绝。
拓跋星怜端着铜盆,站在转角,恰巧听见这番谈话。
一开始,她的表情还算平静,毕竟,自她被带进这处宅子后,便一直受人白眼与奚落,她也习惯了如此。毕竟,这院子里的女人,对她既鄙夷,又羡慕,当真是可笑。
只是,在她得知娴太妃去世的消息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哐当”一声,铜盆掉在了地上。
水洒了一地,铜盆在地上打着转儿,发出嗡嗡的声响,半晌才堪堪停下。
听见动静,那几个聚在一起的女人朝这边看了过来,正好瞧见拓跋星怜一脸苍白、浑身颤抖的模样。
她们在背后说人闲话被当场抓包,也不见一丝惊慌,反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神轻蔑,上下打量着拓跋星怜,似是在看她身上有什么吸引男人的地方。
拓跋星怜疾步走到她们跟前,有些着急地发出咿呀的声音,双手胡乱的比划着。
她想知道,母妃去世这一事是否为真。
这些女人虽看不懂她的手势,却也大致猜到,她问的是什么。
她们素来仇视拓跋星怜,自然不愿搭理她,其中一人伸手将她推开,拓跋星怜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女人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出声声冷笑,扭头便走了。
拓跋星怜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眼中泛着泪光,终究是止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她坐在地上哭了片刻,而后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渍,心一横,站起身便往膳房走去。
……
赫连焜正与属下商讨要事,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他知道,是拓跋星怜来了。
他特意命人为拓跋星怜打造一副脚链,上面坠着铃铛,如此,无论拓跋星弋在院子里何处,只要她走动,他便知晓她在何处。
这脚链,于拓跋星怜而言,却是耻辱——兴许,她在赫连焜眼中,就像是一只戴着铃铛项圈、摇尾乞怜的狗。
拓跋星怜没有贸然推门而进,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抬头敲了敲门,等着赫连焜的吩咐。
“主子,那……属下先告退?”属下深知赫连焜对拓跋星怜的特别,看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你先退下。”赫连焜应道。
说罢,他将一张信笺递到烛火旁,信笺被火包围,最终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属下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见拓跋星怜正用托盘端着点心站在门外,一副温良恭顺的模样。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中既没有轻视,亦没有怜悯,再寻常不过的眼神,却让拓跋星怜感受到久违的尊重,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算是她的仇人。
“进来。”赫连焜道。
闻言,拓跋星怜敛了心神,端着那托盘缓缓走进书房。
她走到赫连焜身边,颔首低眉,正欲放下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