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小憩片刻,阿辞竟已将画作好了?”
“嗯。”易云辞没有看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拓跋星衍睡了一觉,醒来便觉得有些渴了,伸手拿过一盏茶,啜了一口,润了润嗓,而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瞻仰瞻仰。”
语罢,他站起身来,朝易云辞走去。
拓跋星衍看了一眼那画,而后又看了一眼拓跋星弋,拿着茶盏的手抖了抖。
他觉得有些好笑,可方才又正好喝了一大口茶,此时却是不敢笑的,便只得强忍着。
忍着忍着,他有些想打喷嚏了,可那口茶水还没咽下去,他只得紧闭着双唇。
于是,那茶水便从他的鼻腔淌了出来,他再也按捺不住,有些失态地背过身去,一边掏出帕子擦着脸,一边咳得惊天动地。
拓跋星弋对易云辞的画本来没有多大兴趣,可方才见拓跋星衍一脸憋笑的表情,心中有些好奇,但面上依旧故作清冷。
而今见拓跋星衍如此失态,她再也装不下去了,于是拉着身边的男人站起身来,挽着他的胳膊缓缓朝易云辞走了过来。
“朕倒要瞧瞧,左相究竟将朕画成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模样,竟会让六哥笑成这副模样……”拓跋星弋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画上的她,肤白胜雪,双颊之上有绯云晕染。微风乍起,几缕青丝从耳后拂起,似是有些凌乱,却也多了一丝随性。她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泉,水光潋滟,仿若海棠红的朱唇微微上扬,眉眼之中蕴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拓跋星弋一时间竟看得有些愣了,倒不是因为易云辞将她画得这般倾国倾城,而是因为她以前从未发现,她竟也会有这柔情似水般的模样。
“左相的画技,果真是令人望尘莫及——只是,这好端端的人,怎地画成一方石头?”拓跋星衍整理好仪容,也不忘笑着调侃道。
方才他笑得这般失态,也正源于此——拓跋星弋倚着的男人,在易云辞笔下,变作一方黑黝黝的石头。
拓跋星衍这番打趣,这才令拓跋星弋回过神来,她看着易云辞,面色有些不好,佯怒道:“左相,你这是何意?”
“陛下,如你方才所说,臣的画技,却是退步了不少。画完陛下后,已是江郎才尽,可若陛下身旁空空,便又不妥,是以,臣便只得添一方石头上去,这才看得顺眼些。”易云辞说起谎言,倒是面不改色。
“自然是这般才顺眼些。”拓跋星衍接着他的话,似有调侃之意。
拓跋星弋装作不懂,转头看着方才为她作画的男人,问道:“你觉得左相的画如何?”
“左相的画,自是极好,便是这一方石头,也画得颇具灵气,倒是小人方才班门弄斧了。”男人如实说道,没有一丝谄媚之意。
“连你也说好,有赏!”拓跋星弋看了男人一眼,也不看易云辞,只这般说道。
“小九既然要赏,那便赏些什么呢?我看阿辞他,似乎什么也不缺。”拓跋星衍道。
拓跋星弋睨了他一眼,心道他今日倒是聒噪,而后道:“届时,朕自会让宫人送到左相府去。”
拓跋星弋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地说道:“方才坐了许久,朕也有些累了,便先回泽佑殿了。”
她既要走,身边的那些个男人自然也都跟在她身后。
“哦,将那幅画也一并带回去。”拓跋星弋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些什么,对身边一个男人说道。
男人当即便折身回来,一脸歉意地看着易云辞,从他跟前将画卷了起来,这才拿着画卷追了上去。
“唉!”拓跋星衍有些心疼地看了易云辞一眼,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无奈地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