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殿外,宫人的声音将拓跋星弋从她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拓跋星弋看了易云辞一眼,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在他耳边低喃道:“阿辞……”
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切。她在心中默默说道。
说罢,她站起身,缓缓离开。
拓跋星弋推开门,便瞧见暮色四起,夜幕开始四合。
她迈过门槛,走了出去,便瞧见喜宝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外,频频抬首看向殿门。
见她出来,喜宝有些害怕,声音也比方才低了许多。
“陛下……”喜宝不敢正眼看她,低着头,一副犯了滔天大罪的模样,声音细若蚊蝇。
“何事?”拓跋星弋问道。
她何尝猜不出喜宝此行的目的,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只能装作毫不知情地模样,这么问道。
她的话音才落,喜宝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回陛下,奴才犯了大错……”
“你犯了什么事?”拓跋星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丝毫起伏,却令喜宝愈加胆怯。
“奴才,奴才……将君侍弄丢了。”喜宝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说道。
常山站在一旁,见喜宝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心里清楚,他现下已是害怕极了。当着拓跋星弋的面,若再问下去,他恐怕就要哭了。
于是,他出声替喜宝解释道:“陛下,君侍今日出宫,未带护卫,只带了喜宝一个随从。可出宫之后,君侍撇下喜宝,说要独自去逛逛,结果这一逛,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喜宝四下寻不到人,便只得回宫来请罪。”
拓跋星弋知晓顾池墨离开的真相,她看着喜宝,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想他定然知道些什么,于是问道:“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拓跋星弋猜到,喜宝定是知道了什么,知晓顾池墨是自己离开的,这才会回宫向她请罪。否则,他到现在恐怕都还在宫外四处寻找,再不济,他也该是向她禀报此事,让她派人出去找,而不是直接来请罪。
喜宝的心思被拓跋星弋全然看透,他身形一怔,只得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拓跋星弋,道:“回陛下,奴才在君侍乘坐的马车之中发现一封书信……”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信封上并无火漆的痕迹,想必这信上内容,他已看过了。
拓跋星弋接过书信,打开信封。
“久居宫闱非我所愿,我走了,勿寻,勿念。”
寥寥数字,拓跋星弋一眼便已看完,字体遒劲有力,可笔墨之间却透着一股苍凉与哀戚,这纸上之言,他说得言不由衷,却已是他独自离开的最好托辞。
若当真要追究,凭这一封书信来看,他的离开,与她毫无干系,他以这寥寥数字,便将过错全然揽到了自己身上。
当初选他入宫的人是她,如今,让他离开的人还是她,终归是自己负了他。
拓跋星弋暗自叹了一口气,正欲将那书信收起来,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她无须去看,便已知晓来人是谁——如今,放眼整个皇宫,除了拓跋星衍,还有谁敢对她这般无礼?
拓跋星衍看了一眼书信,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拓跋星弋的反应,这才悠悠道:“小九,你派人去寻君侍了吗?”
“不必了。”拓跋星弋伸手将那书信从拓跋星衍手中夺回,收进袖中,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九当真是无情,平日里你与君侍郎情妾意,琴瑟和鸣,如今君侍跑了,也不见你派人去寻他。”拓跋星衍在一旁笑着调侃道。
“六哥当真是无情,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