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王的高傲,不允许被他知晓自己还心系于他。
见拓跋星弋这副模样,易云辞大抵猜出,她那夜定是在他榻边说了些重要的话。只是可惜,他醒来时,只感受到唇上落下温热的一吻,而后便听得她在他耳边唤了一声“阿辞”。
“陛下说的那些话,微臣都听见了。”易云辞道。
他极少见她这般失措的模样,心中便想着,若能诓她将那些话都说出来,就最好不过了。
果然,他的话音才落,拓跋星弋再也维持不了她一向的淡定,不由自主地开口道:“我……”
听她说了这一个“我”字,易云辞明白,如今,她显然有些慌乱。看来,那夜她在自己的榻前,定然是说了一些不能让自己知晓的事情。
只是,拓跋星弋的失态不过须臾,转瞬间,她便已经觉察道易云辞他在说谎。
拓跋星弋有些恼怒,用力地拍了一掌,那白玉桌上多出了一丝裂痕,竟增了几分美感。
她表情有些难看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抬眸盯着易云辞的双眼,冷声道:“左相为官数载,难道不知这欺君之罪该当如何?还是左相自诩功高,如今已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
她方才的确有些失措,可很快便反应过来,倘若易云辞当真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恐怕那夜他早就睁眼了。
即使他对自己的情意不再,可她失去的,是他们两人的孩子,他再无情,也不会对这个孩子的离去置若罔闻。
易云辞倒是不慌,沉吟着说道:“微臣还不曾说听到了什么,陛下便一口咬定微臣欺君,难道,陛下那夜当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见他如此,拓跋星弋便也明白了过来,他方才果然是在套自己的话。或许,他什么也不曾听见,唯一知晓的,不过是那个吻而已。
思及此,拓跋星弋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想到顾池墨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易云辞也不愿再继续履约。
见拓跋星弋不语,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阿弋,我当初与如兰成婚,不过是……”
“朕的名讳,岂是左相能叫的?”拓跋星弋抬眸,看着易云辞,眼中的感情淡漠得像是从野原路过的朔风,无情肆虐后,便只剩一片苍凉的荒芜。
易云辞明白,她佯装无情,其实却还记恨自己,既是记恨,便证明她并没有彻底放下。
不论是爱,或是恨,在她心中,尚且还有他的一寸之地,足矣。
如今,或许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待日后帝王剑一事尘埃落定,他再向她请罪。
“陛下,帝王剑一事关乎天下苍生,不可儿戏。若陛下不愿派人去寻,臣也绝不放弃,定会寻到顾池墨,将他带回来祭剑。”易云辞看着拓跋星弋,神色坚定。
“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再者说,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朕的事?”拓跋星弋不愿易云辞继续下去,只得冷声道。
若易云辞当真寻到顾池墨,得知他并非剑魂宿主,定会猜到真相。或许,他会如她料想中那般,为她祭剑。
“微臣是晏国的左相,当以天下苍生为重,帝王剑攸关国运,作为臣子,自然是责无旁贷。若陛下不愿微臣插手此事,那便请陛下允臣辞官回乡。”
易云辞在赌,赌拓跋星弋不会同意他辞官。
如今,她渐渐退居幕后,朝中大事皆由毓王代理,毓王对朝事尚不能得心应手,还需他从旁协助。她向来不是公私不分之人,自然会做出有利的选择,所以,她绝不会同意他辞官。
拓跋星弋的神色多了一丝冷凝,却还是说道:“你竟敢威胁朕?难道你以为,朕当真不敢吗?”
“我只是在赌,赌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