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君侍离宫出走,于情于理皆不合。若此事传了出去,恐怕有损陛下一国之君的威严。”易云辞站在石阶下,看着拓跋星弋,正色道。
“不合?”拓跋星弋轻笑一声,道,“那如何才能合情且合理?难道,朕还须写一纸休书给他?不对,朕与他不曾成婚,如此,那便颁一纸诏书,废了他的君侍之位?”
“陛下无须如此,只需将君侍寻回即可。”易云辞开口道。
“寻?”拓跋星弋似是听到了笑话一般,道,“若朕猜得不错,星云阁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吧,如今你来,想必是一无所获吧。既然星云阁都寻不到,又何必让朕的暗卫去查?”
“星云阁查不到,是因为顾池墨有意隐藏踪迹,若是陛下派人去寻,兴许能寻到。”易云辞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在等朕派人去寻他?若当真如你所说,他当初又何必出走?”拓跋星弋继续装傻道。
“顾池墨他,当真是自己离开的吗?”易云辞盯着拓跋星弋的眼睛,问道。
其实,他一直怀疑,顾池墨究竟是主动出走,还是被迫离开?
喜欢一个人,他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他虽不喜欢顾池墨,可毕竟也时常在宫中见到,他看得出来,顾池墨眼里装着的那个人,的确是阿弋。既然如此,他又岂会主动离开?
倘若顾池墨不喜欢阿弋,那只能说明,此人实在是擅长伪装,竟然连他都骗了过去。
果然,他早有怀疑!
拓跋星弋心中一惊,但神色未变,一脸平静地笑着说出她早已想好的借口:“世上转瞬即逝的东西,不只有烟火,还有感情——都说人心易变,朕以为,左相你应当是深谙此道的。”
易云辞一时哑口无言——她果然知道,说什么话,才能最伤他的心。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陛下也不应让他离开——陛下难道忘了,你当初在众人中选他的初衷?”
“自是不曾忘记。”拓跋星弋答道。
“既如此,为何陛下还要放任他离开?陛下这几年做的一切,岂不都付诸东流了吗?”易云辞叹了口气,说道。
这些年来,拓跋星弋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剑魂,如今,她好不容易寻到顾池墨,却功亏一篑,如何让人不叹息?
见易云辞是铁了心要劝自己,拓跋星弋心一狠,抬眼看着易云辞,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声音却提高了许多:“朕喜欢他,所以,朕不舍得让他去死。为了让他好好活着,朕将他赶走,不行吗?”
看着拓跋星弋满含深情的双眼,易云辞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她口中说的那个人,究竟是顾池墨,还是他。
“这个理由,够吗?左相——”拓跋星弋道。
易云辞这才回过神来,心情有些复杂。
那夜,她趁他晕倒昏睡之际,偷偷吻了他,他以为,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如今,她却对他说,她喜欢的人是顾池墨。
那她,究竟将他当作了什么?
易云辞缓缓走上石阶,来到拓跋星弋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她,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既然如此,陛下那夜为何要偷亲臣?”
闻言,拓跋星弋呼吸一滞,脸也开始发烫——难道,那夜他早就醒了?
若是如此,那他都听到些什么?
思及此,拓跋星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心中有些慌乱,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都听到些什么?”拓跋星弋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
她并不想让易云辞知晓那些事情,不论是他们那早夭的孩子,还是她对他割舍不断的情。他已与如兰成婚,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