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位爷快请进,快请进!”老鸨见顾池墨走进了楼里,挥舞着手中的绢帕,尖着嗓子,娇滴滴地对身后的姑娘们说道,“姑娘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来接客?”
顾池墨冷眼看了那老鸨子一眼,只说了一个“滚”字。
他的声音比那眼神还冷上几分,一看就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这楼里的姑娘都是人精,知道他心情不佳,自然不敢上前。
老鸨身边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装作没听见她的呼唤,笑盈盈地奔向一旁的客人。
这老鸨见顾池墨一身锦衣,瞧着应是大户人家的打扮,身上却带着把剑,一脸杀气,就连语气也是如此强硬,心下便以为他是官府的人。
于是,她一脸赔笑道:“这位爷,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我可是本分的生意人,只老老实实地做生意,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顾池墨不曾回话,只抬脚朝里走去。
敛玉阁依旧如常,夜夜笙歌,好不热闹!这敛玉阁看似与以往无异,却似乎又哪里不一样了。
顾池墨一时未曾瞧出异样,便也未多想,他穿过大堂里的宾客妓子,便要朝后院走去,却被老鸨子派人拦了下来。
“爷,这后院,可不是谁都能去的。你若是府衙办案,那便请出示令牌,奴家自是不敢阻拦,可你若是故意来挑事的,那便休怪我敛玉阁的人对你不客气了!”
老鸨子身边多出了十余个孔武有力的打手,对顾池墨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让开!否则,休怪我刀剑无眼!”顾池墨冷声道。
寒刃出鞘不过两寸有余,可透射出的冷冽寒光却已让老鸨哆嗦了一下。
老鸨子心下一颤,咽了咽口水,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看来,这位爷今夜是不见血不罢休了?”
顾池墨眼神微闭,眼中的寒光更甚。他正欲拔剑,却听得楼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是在找我么?”
是赫连焜的声音。
顾池墨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便瞧见赫连焜手持一把折扇,正站在楼上的走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晚了些,我已经等你许久了。”
他这副扮相,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只是,顾池墨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隐藏在这外表下的花花肠子。
他竟还敢出现在这里!
顾池墨眼中的冷色被愤怒所取代,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忍住。
若不是大堂里人多嘴杂,此刻他恐怕已经跃上二楼,与赫连焜交手了。
只是,他还尚存了一丝理智——这敛玉阁里也有不少前来喝花酒的世家公子,若他闹出的动静太大,教旁人认出,传到了拓跋星弋的耳中,终归不好。
顾池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疾步走上了二楼,朝赫连焜的厢房走去。
赫连焜大剌剌地坐在厢房中央的圆桌旁,放下手中的茶盏,替顾池墨斟了一盏茶水,而后将那茶水掷向顾池墨,悠悠道:“先坐下喝口茶吧。”
那茶来势汹汹,顾池墨衣袖拂动,待衣袖翩然垂下,那茶盏稳稳地停在他手上,竟连一丝茶水也不曾溅出。
“若我喝了这茶,恐怕,今夜我走不出这敛玉阁吧。”顾池墨冷声说道,手上一用力,那茶盏碎成了几片,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上。
见状,赫连焜并不恼,眼中反倒多了一丝得意。
他看着顾池墨,语带嘲讽之意,道:“女帝小产,这不正是你鞍前马后、悉心照料之际吗?你怎会有闲心到我这里来?哦,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你还有脸提此事!”顾池墨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