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女子无数,可如今看来,唯独她可治我的隐疾。”赫连焜不再隐瞒,说出这难以启齿的秘密。
闻言,冷玉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从前,她未曾见过赫连焜身边有过女人,因此,她一直以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并没有闲暇去想儿女私情。如今才得知,竟然是这个缘故。
固然她憎恶拓跋家的人,可若治不好焜儿的隐疾,那赫连一族岂不绝后了?
冷玉寒在心中略一思量,便已有决断。
“那你……如今可有好转?”冷玉寒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已好转许多。”赫连焜亦是有些不自然地回应道。
从前,他是彻底不举,遇到拓跋星怜后,的确已好转了不少。
他坚信,只要有拓跋星怜在身边,再过一些时日,他定能痊愈。到那时,拓跋星怜便再也派不上用场,母亲要杀要剐,他都无所谓。
“如此,那这个女人,便由你处置。只是,她终归是拓跋家的人,绝不能怀上你的子嗣。”冷玉寒眸中一片冷色。
说罢,她伸手将那白瓷瓶丢给赫连焜,道,“喝下此药,女子再难有孕——我想,聪明如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冷玉寒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药,本该是由女帝服下的。顾池墨断然拒绝后,她本以为,这药再也无法派上用场,不曾料,这药终究还是为拓跋家的人准备的。
“想来,母亲应亲眼见到才会放心。”赫连焜一把接过解药,徐徐说道。
随后,他走到门口,对外吩咐道:“来人,将那个女人带进来。”
不过片刻,拓跋星怜便被丢了进来。
她一把解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条,看了一眼百剑椅上的冷玉寒,又看了看手拿白瓷瓶朝她步步逼近的赫连焜,有些害怕地朝后退去。
赫连焜逼近,至拓跋星怜跟前,打开瓶盖,便要去掰开她的嘴。
拓跋星怜不知那瓷瓶中的毒药究竟是什么,拼命挣扎着,慌乱间,她一口咬住了赫连焜的手。
她咬得很狠,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唇齿间。
“你不是不怕死么?这又不是什么穿肠毒药,只是让你这辈子无法有孕的药罢了——看来你,终究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呵……”赫连焜这么说着,眼中多了一丝嫌弃。
闻言,拓跋星怜竟渐渐松口了。
她拭去唇边的血迹,而后竟朝赫连焜伸出手去,看样子,是在向他讨要这药。
赫连焜一瞬间有些怔愣,但还是面无表情地将药丢到她手中。
拓跋星怜接过那药,毫不犹豫地将那药一口吃了下去,而后将那瓷瓶丢还给赫连焜,冷冷笑着。
她已失身给赫连焜,若是再怀了他的孽种,那她岂不比死还难受?即便让她此生都无法有孕,她也甘愿!
赫连焜看着拓跋星怜那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比方才还要不悦了。
“滚!”他低吼道。
拓跋星怜也不正眼瞧他,高昂着头,在冷玉寒与赫连焜两人的注视之下离开了。
“这女人,倒还有几分傲气,”冷玉寒看着拓跋星怜离去的背影,徐徐道,“虽然我还不算讨厌她,可待你的病好后,还是不能留她。”
“当然!”赫连焜应道,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