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如此，是有苦衷的？”褚彦想起易云辞那夜垂泪哭泣，忍不住开口，替他辩解道。

“苦衷？”拓跋星弋冷冷一笑，语气比方才冷冽了三分，“人生在世，谁不曾有苦衷？若可以以苦衷为借口，伤害亲近的人，那被伤害的人，又何其无辜？”

褚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看着拓跋星弋隆起的小腹，只得转移话题，问道：“你腹中的孩子，当真是顾池墨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的？左相的？”拓跋星弋抚上小腹，眼中多了丝慈爱，“如今还不知是男孩女孩，我便想了许多名字，总能派得上用场的。”

思及易云辞那夜说的话，褚彦的眼神深邃了许多，问道：“顾池墨他，待你可好？”

阿辞那夜未曾说明白，这顾池墨手中的筹码是什么，但他大抵能猜到，那筹码定然与小九有关。否则，以阿辞的脾气，绝不会乖乖地任人拿捏。

只是，褚彦他想破了脑袋，也着实想不出，顾池墨手中的筹码究竟是什么。

“阿墨他待我自是极好的。当初，我总是以各种托辞拒绝选秀，遇到他后，我才后悔，为何早些年不乖乖地选秀——如此，我便能早日遇见他。”拓跋星弋眼神真切，未有丝毫虚假之意。

拓跋星弋的确不曾撒谎。

顾池墨待他，确实是极好，而她，也的确后悔未能早日遇见他。只是，她真正图的，不过是他身体里的剑魂罢了。

褚彦自然是不知晓拓跋星弋的心思，见她这副神情，只以为她当真是爱上了顾池墨，心中也不再怀疑她腹中孩子的生父。

拓跋星弋心有所属，他心中自然高兴，只是，一想到易云辞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借酒浇愁，他心中便为他感到不平。

忆及当日自刎在他面前的女子，他紧了紧手心，叹息道：“小九，你历来冷静，无论何事，你都能做出最有利的抉择。感情之事，我本不应指手画脚，我只是不希望，日后你回忆起今朝，心中遗憾……”

拓跋星弋点点头，她心中苦涩，面色却依旧如常，根本教人看不出一丝破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可惜这一切已是覆水难收了。”

褚彦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殿内陷入了死寂。

终究，还是拓跋星弋率先打破这室寂静：“你先不要操心旁人，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该如何解决——想来你还不知，你出征这半年里，令慈寻了多少媒人上门。”

拓跋星弋的这一番话，令褚彦的心上泛起一丝涟漪，想到那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他只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可他不愿旁人知晓，便只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若我不想娶妻生子，哪怕他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会屈服。”

“若你以后遇上喜欢的姑娘，定不会再说出这番话，指不定到那时，你还巴巴地凑到她跟前，盼着能早日将她娶进门。”拓跋星弋调侃道。

褚彦微微低头，无声地说道：或许，再也不会了。

待再抬头之时，他眼中的痛楚早已隐了去，依旧是那一副**不羁的骄纵公子哥的模样：“我褚彦是谁？我可是堂堂大将军，又岂会被那儿女情长所扰？哪怕是九重天上的仙子下凡，我也绝不会如此！”

拓跋星弋见他依旧没个正形，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罢了，我也说不过你——后日，我会在未央宫举行宴会，一来，是为了庆贺北漠一战大获全胜，二来，也是为你接风洗尘。你可不许不来！”

褚彦不知拓跋星弋的意图，点点头，道：“小九既已下令，我又岂敢不从？后日，我定会如约。”

拓跋星弋看着褚彦，见他言语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