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一番争夺,终究只能作罢。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褚彦看着易云辞,问道。
闻言,易云辞的视线从褚彦的脸上,落到了桌上的菜肴,显然是在有意逃避他的视线。
待他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异常明媚的笑容,音调也升高了些许:“我堂堂左相,能发生何事? ”
说罢,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起菜来。
果然,他与阿弋之间的事,褚彦他至今还全然不知。若褚彦知晓他做的那些事,定不会如此淡定,兴许早就冲进这雅室,对他喊打喊杀了。
见他如此急于解释的模样,褚彦真是恨不得撬开他的嘴,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与自己听。
他甚少见易云辞如此消沉的模样,猜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他只得耐着性子,好言问道:“阿辞,你老实告诉我,你与小九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易云辞手上的筷子一顿,那夹菜堪堪停在半空,最终掉在了桌上。
他的眼神动了动,最终放下了筷子,而后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连将那两壶酒喝得一滴不剩,这才苦笑着说道:“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倒是与我说呀,你这般欲言又止的,真是急死我了!”
褚彦一脸纠结之色,若此刻坐在他跟前的人不是易云辞,依着他的暴脾气,恐怕早就直接上手揍一顿方能出气。
“我与人成婚了,而她,也有了身孕。”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却瞬间在褚彦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褚彦惊愕得险些将下巴掉在了地上,方才他手中拿着的酒壶,也在震惊中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他离京途中,还收到了御风的消息,道是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后来到了前线,他便一心在战事上,无暇顾及其他,自然不知晏京的事。
方才,他也只以为,易云辞与拓跋星弋之间许是起了什么小误会,却不曾想,短短半年时间,他二人之间,竟走到了这地步。
易云辞成亲、拓跋星弋有孕,无论哪一件,都足以令人大惊失色。而这两件事中,当属易云辞成婚一事,对他的冲击更大。
毕竟,这些年里,易云辞对拓跋星弋的深情,他比旁人更清楚。他一直以为,即便有朝一日,拓跋星弋抛弃易云辞,易云辞也绝不会抛弃她。
“你成亲了?你与谁成的亲?”褚彦惊得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
易云辞没有回答。
褚彦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揪住易云辞的衣领,说道,“你若说小九又册了几位君侍,我姑且还会信。你成亲了?不会是在与我说笑吧!”
易云辞的眼睛泛着一丝红意,说出的话比他的神情还要苦涩三分:“我何时骗过你?”
“你还好意思说这事,你诓我可不止一次两次,”褚彦咬着牙说道,“上次,你约我来留仙楼,待我到时,非但不见你的身影,还遇上好些千金小姐。若不是我机智,早早地溜了,恐怕我那日就得多个夫人了;还有那次,你诓我,说我爹得知我去了浮梦楼点姑娘唱曲,吓得我赶紧向我爹负荆请罪,可我爹压根就不知晓此事,于是我白白受了一顿打;还有那一次……”
“我都与你解释了无数次,真不是我诓你——留仙楼那次,我是临时被阿弋召进宫了,那些个姑娘,我当真不知怎么回事;浮梦楼那次,我……我若骗你,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可信我了?”易云辞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见易云辞竟立此毒誓,褚彦这才不似方才那般激动:“你,当真成亲了?”
易云辞咬着牙,点点头,声音比方才要嘶哑:“是我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