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身吧。”说罢,他缓缓朝拓跋星弋走去。
“枳实,去备些热茶来,给君侍去去寒气。”拓跋星弋望着一旁的枳实,吩咐道。
“阿弋这是在画什么?”他站在书案外,看了一眼拓跋星弋面前的宣纸,笑着问道。
“闲来无事,便随意画了些山水,”拓跋星弋答道,“听说,你近来在找人。”
顾池墨本以为拓跋星弋这几日在静养身子,许是不知晓此事的,不曾想,她到底还是知道了。不过,这宫里都是她的人,他若是找人,自然是瞒不过她的。
“嗯,”顾池墨点点头,应道,“我在找除夕当日出宫的宫女。”
“为何?”
“她是天纵楼安插在宫里的人,我担心,她将对你不利。”顾池墨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天纵楼的人?”拓跋星弋皱了皱眉。
顾池墨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我怀疑,那人就是这泽佑殿里的人。”
闻言,拓跋星弋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之前已经让商陆清理了不少人,有右相安插进宫的线人,有其他朝臣派来的眼线,亦有天纵楼的杀手。不曾想,这泽佑殿里竟还有漏网之鱼。
枳实端来茶水,对顾池墨道:“君侍,请用茶。”
顾池墨转头看了一眼枳实,想起那出宫的名簿上有她的名字,便开口问道:“听说,你除夕那日出宫了。”
虽然顾池墨的语气还算随意,但枳实却依旧有些诧异,似是不曾料到顾池墨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顾池墨的,眼神没有一丝躲闪,应道:“回君侍,婢子那日的确与泽佑殿里的几个姐妹一道出宫了。”
“那你可还记得,你那日是何时回宫的?”顾池墨继续问道。
“宫门落锁时才回的。”枳实想了片刻,这才肯定地答道。
顾池墨看着枳实的眼底不由得多了一丝怀疑,但还算克制,追问道:“除夕那日,许多商铺都歇业了,为何你会回来得这么晚?”
闻言,枳实垂下了头,神色有些纠结。
“怎么?你有事瞒着陛下?”顾池墨的声音渐渐转冷。
踌躇了半晌,枳实这才硬着头皮答道:“回君侍,我与泽佑殿的几个姐妹在留仙楼里吃饭,因为过节,大家一时兴起便喝了些小酒。不曾想,那酒的后劲挺大,三两杯下肚,竟让我们一行人都吃醉了。若不是灵韵姐姐来留仙楼寻我们,恐怕我们那日赶不回来了。”
“灵韵没与你们一块儿?你可知她那日去何处了?”顾池墨追问道。
“没有,”枳实摇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她与我们一道离宫,一道回宫,但中途不与我们同行,听说,她好像是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了。”
顾池墨点点头,眼中的冷冽散尽,依旧是温柔的语气,对枳实道:“行了,你退下吧。”
“婢子告退。”枳实退到角落,与松音坐在一块,继续看她绣着衣裳。
“天纵楼安插进宫的眼线,一开始,我并不知情。”顾池墨解释道。
他没有撒谎,他一开始,的确不知情。只是后来,他知晓了这个人的存在,却并不曾告诉她。
“你无须解释,我信你。”拓跋星弋说道。
顾池墨的眼中多了一丝暖色,他看着拓跋星弋,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阿弋,我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你。”
松音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那一对璧人,慈爱地笑着,对身边的枳实说道:“你瞧瞧,陛下与君侍多般配,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枳实点点头,笑着,附和着她的话:“姑姑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