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实愣了愣，似是不曾料到拓跋星弋会忽然问起顾池墨来，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答道：“回陛下，婢子也不太清楚，不过，听曲澧殿的宫人们说，君侍他似乎在寻什么人。”

“寻人？”拓跋星弋有些诧异。

“婢子也不甚清楚此事，只大抵听闻，君侍找了不少除夕那日离宫的宫人问话，且都是女子。”枳实低着头，如实答道。

拓跋星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神色平静，瞧不出她的心思。

枳实偷偷抬头打量着她，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悻悻地退下了，去了松音那里。

……

顾池墨看着一旁的宫人，皱着眉问道：“喜宝，你拿来给我的，确定是完整的出宫名单么？”

此前，他将澜汀遣出宫去，身边没个照料的人，这曲澧殿的宫人又大多都是女子，平日里多有不便，他便又选了些宫人来，喜宝便是其中之一。

其实，当初顾池墨入宫，拓跋星弋是特意在他身边安排了这么多宫女，且还都是皇宫所有宫女中最年轻貌美的那些。

她此举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暗中试探，他是否会被这些容貌姣好的宫女**。

好在顾池墨通过了拓跋星弋的试炼。是以，当他向拓跋星弋提起自己在曲澧殿的生活多有不便时，拓跋星弋爽快地应允，由他自己挑选合意的宫人。

如今，这曲澧殿的宫人，清一色的太监，连宫女的影子也瞧不见。

他将宫人们遣走时，那唤作“舒颜”的宫女痛哭流涕地跪在他脚边，不愿离开曲澧殿。

不过，顾池墨已然铁了心，莫说是痛哭流涕，即便是寻死觅活，顾池墨也绝不会松口。

舒颜到底还是被打发走了，去了御花园当差。只是，时值冬日，御花园中除了几棵长青的松树与一些梅花，便也不见其他，是以，也无人去御花园。

舒颜便只能盼着春日早些到来，届时，这御花园中花开正好，想必也能趁此机会见上前来赏花的君侍。

“这出宫名簿，是内务总管亲自给奴才的，他既知道这名单是君侍要的，想必不敢作假。宫人出宫，均需出示由内务总管给的令牌，除非，此人盗用了旁人的令牌，或者，他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飞越宫墙。”喜宝道。

“不无这个可能。”顾池墨合上那书册，沉吟着说道。

“可咱这名单上的人，都还不曾盘问完——”喜宝看着泽佑殿的那十余个名字，有些犹豫地说道，“君侍要寻的那个宫人，难道是从泽佑殿里出去的？”

顾池墨看了一眼名单上那些还未被划去的名字，眉心的皱愈发的深了——难道，天纵楼的眼线，果真在泽佑殿？

可是，泽佑殿的宫人，他应该都是见过的，思来想去，他也寻不到一个值得怀疑的人。

“君侍为何要找那日出宫的人？”喜宝有些好奇地问道。

“有的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顾池墨看了一眼喜宝，淡淡地说道。

闻言，喜宝垂下头去，道：“是奴才逾矩了。”

顾池墨再看了一眼余下的那些名字，而后将那名单丢进一旁的暖炉，待那火光之后余下的一堆灰烬，他这才站起身，对喜宝道：“去泽佑殿。”

……

“陛下，君侍来了。”门外，宫人通传道。

“进来吧。”拓跋星弋放下手中的笔，对门外的宫人说道。

殿门打开，顾池墨携着一身朔风走进殿来。

松音放下手中的针线，与枳实一道，站起身来，对顾池墨行礼道：“给君侍请安。”

顾池墨看了两人一眼，神色莫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