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没有什么动静,只偶尔能听到顾池墨几声痛苦的呻吟。澜汀抬头,看着远处那重重灯影,默默祈祷时间能走得更快一些。
一阵微风从背后拂来,澜汀还未曾反应过来,眼前陡然出现一道黑色身影。
这人正是天纵楼的护法,宽大的黑袍盖住了她的身躯,而帽檐也挡去了她的大半张脸,余下的那部分,也覆上一层黑纱,根本让人看不清面容。
澜汀拔剑出鞘,一脸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警惕地问道:“你是?”
女子不想与他多费唇舌,直接掏出玉牒,声音压得带着几丝喑哑:“让开,我来给少主送解药。”
澜汀见那玉牒,又听说是来给少主送解药的,不再怀疑,乖乖地让出了道路。
女子轻盈地跃上马车,掀开帘子,看着那道蜷缩在马车角落的身影,眼中有些不忍。她扭头对澜汀道:“我要运功,你在马车外守着,不许打扰。”
澜汀不疑有他,将剑收回剑鞘,凛然道:“护法安心运功替少主逼毒,属下定会好好守着马车,绝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马车半步。”
女子点点头,这才将帘子放下,进了马车。
而这厢,顾池墨早已被这毒折磨得险些晕厥,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意识,根本不知道有人进了他的马车。
他脸色惨白仿若死灰,双目紧闭,眉头深锁,他死死咬着牙,将那痛苦的呻吟声咽下,以至于自唇角渗出的血迹也蜿蜒成一条线。
他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模样,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受伤小兽,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疼。
女子坐了下来,她看着顾池墨,低声唤道:“少主?”
顾池墨几乎没有意识,自然没有应她。
见状,女子的胆子大了些,她缓缓将身子朝顾池墨这里挪了过来,当她的衣角与他的衣角纠缠在一起时,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紧张却又兴奋,藏在心底的某个念头蠢蠢欲动。
她摇了摇头,似要将那念头抛出脑海,手却不听使唤地一路攀上顾池墨的胳膊、肩膀,直至他的脸。
那温热的触感从她的掌心,一直传递至她的心上,让她激动得双手颤抖,恨不得将他紧紧地用在怀中。
“少主,你可知,当年初见你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彻底爱上了你,无法自拔,”女子低喃道,“可为什么,你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拓跋星弋一人?明明我也在你面前,可为何,你甚至连一眼也不愿多施舍与我?”
女子叹了口气,拿出瓷瓶,正欲喂药。抬眼瞧见顾池墨那如风中柳叶一般颤抖着的唇,苍白中还带着一点血色,看起来竟有一种令人怜惜的病态美。
她犹豫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侵占了这一方她从不敢踏足的城池。
她本只想蜻蜓点水的一吻,可触及他温热的唇时,欲望战胜了她素来骄傲的理智。
她伸手托着他的下巴,像拓跋星弋一般唤他“阿墨”,而后再次将唇覆了上去,心中欢愉得连每一根发丝也疯狂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