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前,你便与朕在同一条船上,朕自会护你周全。若有旁人对你不利,朕定不会放过他,可是——你若背叛朕,那么朕,也绝不会放过你。”拓跋星弋一脸正色地说道。
顾池墨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他看着拓跋星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有一个疑惑,已经困扰我多年,以前,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敢问。如今,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但问无妨。”拓跋星弋淡淡地说道。
“当年,未央宫变那夜,你为何会舍身救我?”顾池墨缓缓说罢,视线落在拓跋星弋的脸上,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他困惑了这么些年,可却至今也想不清楚缘由。
闻言,拓跋星弋一时竟也有些失神。
他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一切,自然也想不清楚她救他的原因。可是,当年她为何会救他呢?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喜欢?
她以前从未想过,如今,顾池墨问起,她也不得不细细思量着这个问题。
当年,大漠的风沙漫天,撕扯着一切,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鼻腔内都是沙子。他用披风将她护在怀中,安慰着她。她听到他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久违的依靠与温暖。
送亲队伍遇袭,沙盗打扮的人对他们挥刀相向,他执剑挡在她的面前,奋力杀敌,却被来人一剑贯穿心口。他倒在地上,却拼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沙盗的脚,让她快逃。
或许那时,她对他,曾有过一丝心动。
后来,她回到晏京,开始怀疑起那伙沙盗与暗卫的关系,若他当时不执意挡在她身前,或许,他不会死。
再后来,她欲毁了帝王剑,却在无意中扭转时空,他的命数也因此改变,成为谋逆罪人之子。
那时,她心中对他更多的是愧疚,因为,他的不幸,似乎都因她而起。
因此,未央宫变那夜,像他曾经护她那般,她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面前……
见拓跋星弋不语,顾池墨继续道:“宫宴那日,你我本是初见,此前,我们并无交集。那时我因水土不服,满脸红疹,只能以面具遮面。就算那时我相貌如常,你对我,也大抵也是厌恶的——毕竟,所有人都知晓,你并不想远嫁羌冷城……为何你,会救我?”
拓跋星弋装作不经意地避开顾池墨的视线,看着一旁的香炉,徐徐道:“我也不知缘由,或许,是天意让我如此。”
“是吗?”顾池墨问道。
苦涩在拓跋星弋的脸上蔓延,她点点头,转头凝视着顾池墨的双眼,正色道:“我救你,并无其他原因。若非要追究缘由,只能是天意——毕竟,无人能逃得过命运。”
逆转时空这样荒诞的事情,除了唯一知情的她,或许,无人会相信吧?更何况,他如今已经知晓帝王剑的存在,若再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当真是危险。
听她所言,顾池墨没有再说话。他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久久也未曾再开口。
见他如此,拓跋星弋也不再多留,径直朝殿外走去。
临走时,她还不忘提醒顾池墨,莫要忘了明日随她去易云辞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