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语不少,他原本打算明日前去左相府凑凑热闹,不曾想,突然冒出右相遇害一事,还需他亲自督办。
看来,这明日的婚宴,他是去不成了。
大理寺卿离开后,拓跋星弋也无心再处理政事了。
她环顾一眼这金碧辉煌的奢华大殿,只觉得一切恍若隔世。
当年,母妃蒙受不白之冤,莫说是她,就连涉香殿的所有宫人也都是不信的。可父皇偏偏信了,还下了一道将母妃斩首的诏书,就连涉香殿的其他宫人,也纷纷被殃及,只有松音一人,被派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当年她恨父皇,恨他听信奸佞小人之言。后来,当她也成为帝王之后,她才知晓,帝王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她终于理解父皇,如今,母妃的冤屈也终于可以昭雪。父皇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商陆!”拓跋星弋唤道。
下一刻,一道人影出现在拓跋星弋的面前。
商陆一身黑衣,垂着头,问道:“主子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昨夜暗卫在宫中巡逻时,可有发现异样?”拓跋星弋看着商陆,问道。
“不曾,”商陆答道,“主子可是发现哪里有问题吗?”
“罢了,无事。”拓跋星弋说道。
顾池墨的身手应该不错,能瞒过暗卫的眼睛,倒也不是不可能。
“主子……”商陆抬起头来,看着拓跋星弋,开口问道。
“何事?”
“明日便是左相的大婚了,主子你……可打算前去观礼?”商陆问道。
自上次出事后,商陆心中一直愧疚不已,将拓跋星弋受伤一事归咎于自己。
因此,他暗暗决定,以后拓跋星弋再出宫,他定会跟在她身边。
易云辞大婚,前去参加喜宴的人定然不少,必定鱼龙混杂,若拓跋星弋前去,他须得提前部署,以免再生意外。
拓跋星弋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今,商陆主动提及,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你说,朕该去吗?”拓跋星弋反问道。
若是以往,商陆定然会说“一切凭主子决断”,可这些日子,拓跋星弋的悲喜,他都看在眼里。
他以前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尽力不让拓跋星弋受伤,可如今,他才明白,有的时候,心受的伤,远比身上的伤更折磨人。
“若主子当真想放下过往的情分,属下以为,明日的婚宴,应该去。”商陆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拓跋星弋不曾再考量,顺着商陆的话便往下说。因为她知道,商陆是为了她好。
商陆点点头,便退下了。
拓跋星弋站起身,缓缓走出殿外。
枳实见她出门,当即便抱着斗篷走到她身边,替她披上。
“陛下这是准备回泽佑殿?”枳实一边替拓跋星弋系斗篷的带子,一边问道。
“去曲澧殿。”拓跋星弋应道。
闻言,枳实刹那间有些失神,很快神色便恢复如常,脸上也多了丝笑意。
她点点头,系好衣带后,又将汤婆子放到拓跋星弋手上,扶着她上了御辇,这才对抬辇的宫人说道:“去曲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