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可还安好?”易云辞看着常山,一边以眼神示意管家拿些赏钱,一边问道。
常山连连推手,拒绝了管家的赏钱。
管家有些无奈,向易云辞请示。
易云辞见常山态度倒是坚决,也便就此作罢。
“回大人的话,陛下回宫这些日子,奴才还未曾见过陛下,只知陛下的确是醒了过来。至于陛下状态如何,恐怕也只有松音姑姑与那女侍卫知晓。”
常山不知夷年的名讳,便直呼她为“女侍卫”。
易云辞这些日子不曾去后宫,自然也不知常山此话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会怀疑常山的话,只是,今日不同往日,赐婚的诏书已下,她与他划清了接线。
常山到底是她的人,当然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对他据实相告了。
闻言,易云辞笑笑,只是,往日那俊朗的面容,如今却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色。
他低声说道,又像是自言自语:“如此,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他将那卷明黄色诏书攥得紧紧的,就连指节也微微泛白,站在原地许久,也不曾再说些什么。
见他失神,常山忍不住开口道:“左相大人——”
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这才找回一丝清明之色:“我府上还有些事情,便不送了。”
说罢,他缓缓转过身,朝内院走去。
他走得很慢,那身白衣却像是带着一丝灰意,衬得他的背影愈发的落寞。
常山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比之前还要瘦削几分。
大抵是陛下出事,他这些时日也寝食难安,这才会如此。只是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唉!
“公公,请回吧——”管家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分外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常山了然,如今这府上,恐怕也不甚好过。
他亦不打算多待,领着那些个宫人,从左相府离开了。
……
“少主,听泽佑殿的宫人们说,女帝今儿上午就已经醒了。”澜汀行至廊下,看着顾池墨,禀报道。
只是,顾池墨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某处,并不曾有所反应。
澜汀知晓,顾池墨这是又走神了。
自那日回宫后,顾池墨时常出神,他虽好奇,却不敢多问,只隐约猜到,顾池墨这些时日的反常,极有可能与当日地牢中发生的事情有关。
可地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少主——”澜汀又走得近了些,见四下无人,便拔高了声音,唤道。
顾池墨这才如梦初醒。
他拢了拢外袍,转头看着澜汀,问道:“何事?”
“听闻女帝醒了。”澜汀道。
闻言,顾池墨的脸上浮起一丝喜色。她醒了,她终于醒了!
“她情况如何?”他问道。
“御医去泽佑殿诊过脉了,道是好转了许多,但内伤依旧严重,须得调养大半年才能痊愈。至于外伤,御医不曾瞧见,却是不知。不过,泽佑殿里的宫人说,女帝今日说话,声音听起来还算是有些中气,想来也不会太差。”澜汀道。
顾池墨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少主,那你今日还去泽佑殿吗?”澜汀问道。
顾池墨将将才缓和的神色,如今又多了一丝忧虑。
这些时日,他无时不刻都在担忧着,生怕她有何不测。方才,听闻她醒来,他恨不得这就赶去泽佑殿安慰她。
她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一点瑕疵,如今,身上却留下了这屈辱的印记。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