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辞一把将拓跋星弋推开,以一副冷漠而鄙夷的神色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堂堂女帝,竟这般不知羞耻!”
他的脸色有些红,呼吸也有些紊乱。
拓跋星弋一时不察,即便易云辞这一推,并未用多少力气,可她还是朝后趔趄了好几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方才那门被她踢坏了,木屑飞出去很远,她这一摔,小腿正好磕在地上,一根不长不短的木屑完全没入皮肉,痛得她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只是,身体上的痛,却远远不及易云辞方才那句“不知羞耻”。
方才的确是她着急了,这才会一时糊涂,在他眼中,她便是这不知羞耻的女子?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再也顾不得帝王的威仪,从地上爬起身来,巴巴地走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地问道:“阿辞,你分明说过,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可才将将过去半个月,你便这般待我。你分明不是无情的人呐——”
“我对你,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了。众所皆知,你是女帝,不曾爱过旁人的女帝。所以,我就在想,你究竟会不会喜欢别人?正因如此,我这才会待你那么好。不曾想,堂堂女帝竟然爱上了我,高兴之余,却又实在是无趣。”
易云辞隐去眼角的泪光,看着拓跋星弋,有些不屑地笑着说道。
“我对你的喜欢,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拓跋星弋用手擦了擦泪,啜泣着问道。
“自然。”
说罢,他伸手挥开拓跋星弋的手,而后有些嫌弃地甩了甩衣袖,像是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阿辞,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今日说的这些话,究竟是真是假?”拓跋星弋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问道。
“你一直都知道,我这个人,从不屑说谎。”易云辞声音平淡,陈述着他所谓的事实。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拓跋星弋听罢此话,反倒笑了起来。
她笑得有些夸张,眼泪却簌簌地坠下,涕泪交加,此情此景,看起来甚是可笑。
闹腾了半晌,拓跋星弋才没了声音。
她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带着一丝浓重的鼻音,笑着对易云辞说道:“左相大人,你果真是一个无情之人,朕,甘拜下风。”
易云辞看着她那双红肿的双眼,里面布满了血丝,鼻头也红红的,只觉得自己心痛得无法呼吸。
即便如此,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易云辞跪在地上,低着头,让拓跋星弋看不见他那微红的双眼。
拓跋星弋看着他,语气微冷:“何事?”
“恳请陛下为臣赐婚!”易云辞垂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闻言,拓跋星弋身形一滞,双腿无力,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双手颤抖,平复了许久,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左相,你可知你方才说的是什么?”
“臣自然知晓,”易云辞抬起头来,眼中不见一丝伤痛,反倒多了些许暖意。
“臣心系如兰许久。当年,如兰被困青楼,我虽对她有意,想娶她进门,却自知过不了父亲那一关,如兰不愿影响我的仕途,便不告而别。如今,父亲回了故里,臣如今也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自然不愿再让如兰受一丁点委屈。”
“所以,你想让她成为你的正妻?”拓跋星弋心如刀绞。
“是!如兰终究是青楼出身,即便臣娶她,旁人难免议论纷纷。可若是有陛下下诏赐婚,旁人自然不敢多言。”易云辞缓缓说道。
“你待她,果然很好。”拓跋星弋背过身去,不愿再看易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