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太监心神意会地点点头,而后便匆匆往宫门的方向跑去。
看着小太监的身影渐渐远去,常山这才回到拓跋星弋身边。
他知道,拓跋星弋心里记挂着易云辞,只是他方才的举动拂了她的面子,她这才会说些气话。
他方才去寻那小太监,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权让拓跋星弋消气。否则,若他真让人将小祥子叫了回来,易云辞又恰好晕倒在了路上,恐怕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他。
……
才到泽佑殿,常山便远远地看见顾池墨站在殿前,看样子,应该是特意在此候着,等拓跋星弋下朝。
常山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他心中不喜欢顾池墨。
他入宫多年,一直在涉香殿当差,拓跋星弋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在他心中,能配得上拓跋星弋的人,须有经世之才,能助她安定天下,比如易云辞。再不济,也应像褚彦那般征战四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为她守好江山。
可惜了,她挑来拣去,最终选了顾池墨这么个绣花枕头。
他虽遗憾,但也终究只是个奴才,怎敢多言?
“见过君侍——”常山对顾池墨行礼道,语气略微生硬。
他的礼数倒是周全,神情也是恭敬的,教人挑不出毛病。只是,但凡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瞧得出他心中的不满。
顾池墨看了一眼常山,似乎根本未曾将他的无礼放在心上,神色如常,浅笑着说道:“起身吧。”
常山起身,回到拓跋星弋的身后,敛眉不语。
拓跋星弋自然也看出他的心思了。
她知道,常山虽然有些无礼,但也是因为她。她不忍心苛责,于是便开口道:“这泽佑殿里的事儿不少,松音姑姑一个人操持,也有些吃力,你去帮帮她。”
闻言,常山顺从地退下了,却有些气闷。
这泽佑殿里的宫人不少,除了逢年过节之际稍稍忙碌些,平日里哪有什么事?宫人们向来清闲,松音她又岂会忙不过来?主子这般说,显然是向着那顾池墨,这才寻借口将他支开。
“常山,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不如枳实这入宫几年的小丫头?”松音听闻了方才的事,见他一直唉声叹气,于是便开口道。
“我只是为陛下不值,君侍哪里配得上她?”常山打抱不平道。
“在宫中这么些年,你难道还不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松音看了一眼周围,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里就你我二人,我才这般,若连你都不能相信了,那这宫中,我还有可信之人吗?”常山倒是不惧,笑着说道。
松音摇摇头,说道:“配不配,可不是咱这些下人们说了算。更何况,喜欢就是喜欢,何来配不配一说?”
常山看了松音一眼,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