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又要骂我们偷懒了。”

宫人们匆匆散去，不敢在这殿门外多作停留。

见顾池墨还想砸东西，澜汀适时阻止道：“主子，如今可不是在天纵楼，这宫里到处都是女帝的人——若是动静再大些，传到女帝耳中，届时恐怕也不好收场。”

闻言，顾池墨这才罢手。他缓缓坐下，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良久，他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母亲此举的意图？

他攥紧双手，竟开始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之中，尽是无奈。

见顾池墨反倒笑了起来，澜汀有些担忧：“主子……”

顾池墨摆摆手，示意澜汀不要说话。

见状，澜汀讪讪地闭嘴。

“你先下去吧。”沉默许久，顾池墨这才开口说道。

澜汀虽然有些担忧，却也只能听命行事。他缓缓走出大殿，随后关上门，默默地守在殿外。

“母亲，你明知我对她的心思，却还故意这么做——难道，你当真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能瞒得过孩儿吗？”

顾池墨幽幽地说道，那一声长叹，缓缓消散在这寂静的大殿。

……

“柏牧，君侍这是怎么了？”舒颜见柏牧一脸颓废地站在殿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自那日，她的心思被枳实瞧出后，不知枳实在陛下耳边说了些什么，不多久，陛下便将这整个曲澧殿里的宫婢们全都换成了太监。令她意外的是，她竟被留了下来，如今，这偌大的曲澧殿，便只剩她一个宫婢了。

她有些不解，为何枳实明明知晓了她对君侍的心思，还会将她留下。后来才知晓，她需留在曲澧殿，密切注视君侍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枳实禀报。

她有些庆幸，自己以前与枳实有些交情，若非如此，恐怕枳实早已将她的心思告知陛下，她又岂能继续留在曲澧殿当差？

她也在心中暗暗决定，不能辜负枳实的好意，反正君侍平日里在曲澧殿中也没干什么事，自己将他的日常都向枳实禀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这件事应该是陛下授意的，不然，好端端的，枳实为何会让她打探君侍的一举一动？

澜汀看着舒颜，心中觉得这女人甚是多事，但面上还是挤出一丝苦笑，随口说道：“方才在殿内，我失手打碎了君侍最喜欢的茶盏——好在君侍顾及旧情，只是发了些火，未曾责罚于我。”

“君侍仁慈，未曾责罚。柏牧你以后可要注意些，万万不能再这般毛手毛脚了——摔坏陛下的赏赐，这可是大罪。”舒颜笑着安慰道。

澜汀点点头，随口答应了下来，将舒颜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