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让御医给陛下熬了汤药补身子——毕竟,陛下的身子关乎着晏国所有的百姓。”顾池墨笑着解释道。
“君侍倒是有心了。”拓跋星弋道,眼中多了一丝暖意。
枳实从食盒里端出那碗汤药,放在拓跋星弋跟前的书案上。她的手伸向袖口,似乎是想拿什么东西,却被拓跋星弋以眼神制止。
见状,她悻悻地将手置于身前,恭敬且安静地站在一旁。
按理来说,呈给拓跋星弋的东西,不论是吃食,还是药膳,都需她事先以银针一一试毒。
如今,拓跋星弋制止试毒,枳实心中也猜得到,她定然是信任顾池墨的。
拓跋星弋端起那碗药膳,轻轻一嗅,而后道:“这药膳闻着虽有些味苦,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且这又是君侍的一番心意,朕定会将这药膳喝得一滴不剩。”
语罢,不过一仰头的功夫,那药膳果真便已被她喝得一滴不剩。她神色如常,将这白瓷碗放在桌上,似乎根本不曾感到一丝苦涩。
见状,顾池墨默默将手中的蜜饯放回袖中,道:“陛下竟能面不改色地喝光这一碗极苦的药膳,倒真是让臣侍佩服。”
闻言,拓跋星弋笑着解释道:“御医知晓朕怕苦,是以都会在药膳里加些甘草或糖块,这药只是闻着苦涩罢了,喝起来尚能忍受。”
这药膳哪里有什么甘草、糖块?不过是拓跋星弋故意这么说罢了。以前母妃尚在时,父皇对她甚是宠爱,她怕苦,不愿喝药,御医署的御医们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掉药膳里的苦味。
只是后来,她再也不是那个天之娇女,再也不会有人为了让她乖乖喝药而殚精竭虑。
她那时总是担惊受怕的,以至于身子不好,又不愿喝那么苦的药,为此受了不少罪。松音告诉她,若想活下去,只能乖乖喝药。她吃了很多苦,喝了很多药,以至于后来,再苦的药,她也能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君侍还有何事?”拓跋星弋见顾池墨站在原地,却并未有所动作,于是便开口问道。
闻言,顾池墨似乎是有些犹豫,纠结片刻,他这才回答道:“陛下,臣每日待在曲澧殿中,实在是无趣——若陛下不嫌弃,能否允许臣留在泽佑殿陪伴陛下?”
听顾池墨这么说,拓跋星弋不禁有些犹豫。
这后宫的生活,的确是枯燥了些。不过,这泽佑殿中虽没有机密文件,可外殿也是她惫懒时的办公之地,也有不少折子。留顾池墨在此,似乎是有些不妥。
顾池墨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还不待她开口,便说道:“若陛下为难,臣还是曲澧殿吧——虽然日子枯燥了些,但好歹还有柏牧与我说说话,打发时间,倒也不至于闷得慌。”
话都已说到这个地步了,若拓跋星弋拒绝,倒显得她无情了些。
“既然如此,那君侍便留下吧——不过,朕还有不少折子要批阅,只能委屈君侍了。这泽佑殿虽不及藏书阁,但也有不少古籍孤本,君侍随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