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不疾不徐地说道。
闻言,拓跋星怜的脸色一白,手也跟着一抖,那滚烫的茶水淌在她的手背上,烫出一片红。不过,她似乎根本就不曾察觉到疼痛。她轻咬着唇,将茶盏放回身边的小桌,将手放在膝上,绞着锦帕。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能瞒过拓跋星弋的眼睛,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拓跋星怜,不动声色。
拓跋星怜的身子还未曾痊愈,按理来说不应这么快进宫,也不必这般折腾,前来向拓跋星弋请安。
不过,娴太妃担心那贼人还惦记着自家女儿,于是在易云辞的属下上门传达拓跋星弋的“口谕”后,连夜将拓跋星怜的贴身用品收拾妥当,一早便将她送进了宫。
拓跋星怜心想着礼数不可少,是以,昨日入宫后便拖着病体前来向拓跋星弋请安。不过,拓跋星弋昏睡了一整日,她未曾见到,是以,她只得今日便随诸位姐妹一道前来泽佑殿,向拓跋星弋请安。
公主们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拓跋星怜的事情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她们自然是有所耳闻。即便后来传闻有变,但她们心中也清楚,那婢女极有可能是背锅的。
大家虽心知肚明,但却不知拓跋星弋此问究竟有何意,于是便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答道:“皇姐的心思可是我等能随意揣测的,还请皇姐明示。”
拓跋星弋很满意公主们的反应,她点点头,悠悠地说道:“下月十八,便是父皇的忌日了。”
公主们安静地听着拓跋星弋的话,未曾开口。
“父皇在世时,最想看到的便是兄友弟恭、姐妹和睦的景象。朕即位这几年来,忙于政事,疏忽了诸位姐妹,因此,在父皇的忌日前,朕将你们接进宫小住,届时一道给父皇上柱香,也能让父皇在九泉之下安心些。”
拓跋星弋的这个借口委实有些生硬,不过,她是女帝,即便她指鹿为马,公主们也不会质疑,也不敢质疑。
“还是皇姐思虑得周到,妹妹们在宫中必定会安分守己,和睦相处。”公主们说道。
“嗯,”拓跋星弋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最近宫外流言四起,妹妹们可都听说了?”
拓跋星弋既已提及此事,公主们自然不能再逃避,她们只得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听说了些。”
说罢,众人看了一眼拓跋星怜。
拓跋星怜坐在那里,隐在袖中的手在用力地绞着锦帕,这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她的脸色虽然有些白,但还是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仿佛此事与她无关。
“俗话说,三人成虎,由此可知人言可畏。这放出传闻的人,目的就是抹黑皇家的颜面,妹妹们这般聪慧,自然是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是吧?”拓跋星弋的语气平静,可却带着一丝无法令人抗拒的气势。
众人点点头,没有说话。
“朕知道,诸位妹妹行事皆有分寸,定然不会听信谣言。不过,朕还是得提醒一下各位妹妹,要管教好自己身边的人——朕最不喜搬弄是非、在背后嚼舌根的人。”拓跋星弋继而又说道。
“皇姐便放心吧,皇妹定当管教好下人。”公主们如是说道。
拓跋星弋方才的语气有些不善,但拓跋星怜看着她,眼中充满感激。
“妹妹们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拓跋星弋道,“朕喜清净,若无要事,妹妹们不必每日前来泽佑殿请安。”
闻言,众人亦是松了一口气,纷纷起身告退,一道离开了泽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