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弋从梦中醒来,头还有些昏沉沉的,她躺在榻上,看着顶上那片明黄色的纱幔,脸色微红。
方才,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与易云辞耳鬓厮磨。
他起先原本是不愿意的,义正言辞地将她拒绝。她却没脸没皮地再三央求,见他仿若无欲无求的僧人一般坐定,不为所动,竟开始动起手来。
之后的场景,拓跋星弋一想到便面红耳赤。
她眼中升起一丝羞愧,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耳光——她完全不曾料到,梦中的自己会是这般……令人不齿。
也幸亏她只在梦中才会这样,否则,她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一世英名,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寝殿里有些昏暗,拓跋星弋想唤来宫人替自己梳洗,却发现自己喉咙微痛。她轻咳两声,声音有些嘶哑,细若蚊蝇:“来人呐——”
只是她这声音着实是有些低沉,半晌也不见宫人进殿来。
拓跋星弋只觉得有些口渴,奈何喉咙又有些难受,她也懒得继续开口,索性从**爬起来,自己去拿水喝。
只是,她才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尤其是某处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拓跋星弋有些诧异,挣扎着坐起身来,借着殿内那夜明珠的光芒,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仅身着里衣。
她微微拉开衣领,低头望去,却在自己身上看到深深浅浅的吻痕。她又动了动,疼痛加剧,这一次,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拓跋星弋脸色苍白,她倚着床柱坐在那里,神色冷凝,竭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无数个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拼凑而成一幅完整的画卷。
时间缓缓流逝,随着记忆的回归,拓跋星弋的脸色显然也随之变红。
她悔不当初,抬起那有些无力的胳膊,捶了捶胸口。谁料,一口气憋在了她心口,倒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听见动静,枳实这才快步走进拓跋星弋的寝殿。
见拓跋星弋已经坐起身来,枳实从桌上端来一盏温水,递到拓跋星弋的手上,说道:“陛下此刻可还头晕?”
“头晕?”拓跋星弋将那盏中的温水一饮而尽,将茶盏递还给枳实,她这才后知后觉——她与易云辞……这与头晕有何干系?
“陛下昨日在宫外受了凉,染上风寒,一回到泽佑殿便高热不退。好在御医署那边及时将药送了来,陛下服了药,想必应该是好多了。”枳实道。
“昨日?”拓跋星弋有些诧异,她这一晕,难道就已经睡了一日了?
“现下是什么时辰了?”拓跋星弋继续问道。
“陛下自昨日回泽佑殿,便昏睡了整整一日,如今已至亥时了。”枳实如是说道。
拓跋星弋长吁了一口气,心中依旧有些疑惑。
她只隐约记得,易云辞抱着她离开了织锦阁,上了马车。
之后的一切,好像与梦里发生的一样。显然,那不是梦,是险些被她遗忘的记忆!
思及此,拓跋星弋的脸火辣辣的,一半是因为羞愧,另一半,则是因为后悔——她实在是饥不择食了,若易云辞以后拿此事威胁自己,这还得了?
见拓跋星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一抹笑意爬上了枳实的眼角眉梢。她看着拓跋星弋,眨了眨眼,笑着说道:“陛下,昨儿个是左相大人抱着你回来的——咱泽佑殿里上上下下的宫人们可都瞧见了。”
闻言,拓跋星弋的脸红了个彻底,她恨不得整个人缩回被窝,不见任何人。不过,碍于她帝王的威严,即便她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还是得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具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