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辞在大厅里等拓跋星弋,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
不过,他面上未曾有一丝不耐——等待喜欢的人,也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仿若画师笔下遗世独立的仙人,令人不敢靠近,生怕让他身上沾染一丝俗世的气息。
此时,在这织锦阁里挑选衣裳的,大都是些女子。她们看着易云辞,眼神惊艳,甚至连外面那嘈杂的雨声,她们也听不见了。这些官家小姐,囿于自己的身份,只能端着架子,将那倾慕之意深藏在心底,内心却期盼着,易云辞能抬眼看她们,哪怕一眼。
正在此时,易云辞看见方才那个被派去伺候拓跋星弋的小丫头正神色慌张、步履匆匆地朝他跑来。
见状,他的神色之间多了一丝探究——御风与商陆早已将这织锦阁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确信这织锦阁附近并无杀手,可如今,这小丫头孤身离开,且神色焦灼,难道,她出事了?
思及此,易云辞抬步朝那小丫头走去。商陆与御风见状,也紧跟在易云辞的身后。
“这位公子——”小丫头来到易云辞跟前,喘了一口气,这才有些气短地说道,“房里的那位小姐让您赶紧备车,不得耽搁。”
闻言,易云辞的神色有些冷凝,他看着那小丫头,眼神多了一丝寒意,冷冷地说道:“她出什么事了?”
难缠的客人,小丫头倒是见过不少,可是,像易云辞这般,不怒而威,令人胆战心惊的客人,她还是头一遭碰上。她年纪尚小,本就不太清楚拓跋星弋究竟是怎么了,如今被易云辞这么一吓,整个人害怕极了。
她双腿发软,脑子里面仿若是一滩浆糊,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得下意识地说道:“小姐她,她……她倒在地上……”
闻言,莫说是易云辞,便连商陆和御风,也都纷纷变了脸色。
方才,他们已将织锦阁附近都检查了一遍,确信此处是安全的。可如今,陛下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遇刺,更讽刺的是,他们竟然毫无察觉。自己办事不力受罚,这些倒是小事。可若是陛下受了伤,那……
思及此,商陆和御风登时便觉得头皮发麻,心情在刹那之间变得沉重起来。
“商陆,你立刻去备马车,不管用什么法子,在我带你家主子出来的时候,我要看到有马车在门外候着!”易云辞吩咐道,“御风,你即刻派人去请陆神医到府上,再派人守好这织锦阁,一旦发现任何行迹可疑之人,都给我抓起来,知道了吗?”
“是,大人!”
商陆与御风齐声答道。
吩咐完这一切后,易云辞便跟着小丫头朝内室疾步走去。
商陆看着易云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只听命于陛下的皇室暗卫,即便是左相,也无权对自己发号施令,可自己,方才为何却毫无辩驳之力?
“商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方才我家大人已经发话了,他出门时,一定要有马车候在织锦阁外,否则惟你是问!”御风见商陆还愣在原地,于是便好心地出声提醒道。
“暗卫隶属皇室,只听令于陛下,这世上,除了陛下,再无任何人可以命令我们。”商陆说道。
即便左相的确令人敬佩,但他去备马车,绝不是因为左相的话,而是因为他担心陛下。
“商陆,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御风看着商陆,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家大人与你家主子以后必定是一对,你家主子,我家主子,以后都是咱们的主子,你为何还要分这么清楚?”
商陆看了一眼御风,悠悠地说道:“那可说不准,毕竟,我家主子已经有君侍了。”
闻言,御风像是被噎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