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怜的小院里,公主府的下人们跪了一地,连大气也不敢喘。
有的婢子胆子小,早已被这场面吓哭,却依旧强忍着,不敢哭出声,只得无声地啜泣着。而拓跋星怜院里的那些婢子们,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拓跋星弋一进这小院,就看见这场景,她心中便也明白,拓跋星怜的情况,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厢房门口站着的是一直侍候在娴太妃身边的宫人,素秋。
素秋见这看门的小厮竟在此时带了两个外人进这小院来,正要开口责骂,话已至嘴边,她才看清拓跋星弋的脸。登时,她又硬生生地将那些话憋了回去——素秋随娴太妃离宫前,一直在宫里,自然是见过拓跋星弋的。
见状,她远远地朝拓跋星弋行了个礼,而后便匆忙走进屋里,对一脸愁色的娴太妃说道:“太妃,陛下来府上了,现下已经进院子里了。”
闻言,娴太妃一怔,似是没有料到拓跋星弋竟会在这时候上门。她的脸色愈发惨白——看来,怜儿受辱一事,竟传得这么快,此刻都已经传到了陛下耳中。
她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拓跋星怜,而后用锦帕擦干眼角的泪,这才起身道:“走吧,出去接驾。”
说罢,她在素秋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房间。
娴太妃才出门,便看见拓跋星弋已带着商陆到了门外,她低了低身子,朝拓跋星弋行了个礼,道:“见过陛下。”
“娴太妃快快请起,无需多礼。”拓跋星弋伸出手,将娴太妃扶起来,一脸关切。
当年,父皇还未薨时,娴太妃在宫中并不受宠。后宫也如朝堂那般,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不过,太妃为人淡泊,不谄媚,以至于皇后一派觉得她故作清高,对她不喜。好在她也不屑争宠,若非必要场合,她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宫殿。如此,她在宫中,既无朋友,亦无敌人,倒也安稳度过了这些年。
后来,父皇薨逝,宫中的那些妃嫔们都惶惶不可终日。而这时,娴太妃主动请旨,愿带着拓跋星怜出宫生活。
那时,拓跋星弋便觉得,娴太妃不爱她的父皇,也不在乎什么名利,她心高气傲,当真是看不得这世上诸多事。只是可惜,拓跋星怜清白被毁,于她而言,定然是不小的打击。
“谢陛下。”娴太妃道。
“十一醒了吗?”拓跋星弋问道。
“回陛下,还没有——方才已经让大夫瞧过了,说是还需要些时辰才能醒过来,我那苦命的怜儿,怎么会……”娴太妃终究是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拓跋星弋看着娴太妃这般,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想必,她一早便知十一失踪一事,若她及时遣人将此事上报,即便十一清白被毁,但也不至于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可她却将此事瞒了下来,暗中寻找十一的下落,殊不知,反倒中了那奸人的计。
但拓跋星弋也清楚,娴太妃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此,她也只得一边安抚着娴太妃,一边与她一道朝内室走去。
拓跋星怜躺在**,紧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她的半边脸肿得老高,嘴唇破了皮,也是又红又肿的。她的手腕上是一圈淤青,想必是被人绑着,挣扎得厉害,有些地方竟隐隐渗出血来,。
一个年长的嬷嬷褪去她的衣衫,给她上药,拓跋星弋正好瞧见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以及淤青。
拓跋星弋有些不忍再看下去,转过了头,叹了一口气。
娴太妃一边擦着泪,这才想起问拓跋星弋:“陛下怎知怜儿她……这事情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时辰,难道,晏京中都已传遍了?”说罢,娴太妃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拓跋星弋虽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