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站在一旁,焦急不安地等着御医的到来。
柏牧见顾池墨躺在榻上,眉头紧锁,一脸痛苦之色,他的表情也有些焦灼,又有些犹豫。好在,拓跋星弋与常山如今的心思都在顾池墨身上,这才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柏牧一直侍候顾池墨,自然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顾池墨最开始不知此疾,第一次吃吓时,也是如今日这般,险些丢掉性命。后来才知道,他体质特殊,与虾相克,一旦食虾,便会导致全身红疹,呼吸急促。轻则晕厥,重则危及性命。
但方才拓跋星弋与常山也说过了,晏京深居内陆,这虾在晏京自然是极及其稀罕的玩意儿。他家公子在回到顾府前,生活贫困,根本吃不上这玩意儿,即使后来回到了顾府,也因这虾在晏京极为罕见,自然也不曾吃上。更何况,他家公子也说,自己未曾吃过虾。
柏牧自知,若他方才说出缘由,便与他家公子的说辞自相矛盾,势必会令拓跋星弋起疑。好在,他家公子方才只吃下一只虾,如此想来,应该不会危及性命。
柏牧心下这么想着,脸色也平缓了些,但还是忍不住担忧——若公子今日出了什么事,他定然是难辞其咎,恐怕,最终的结果,也是难逃一死。
拓跋星弋坐在一旁,见柏牧一脸担忧之色,悠悠地开口说道,“你唤作柏牧,是吗?”
“回陛下,是的。”柏牧不知拓跋星弋是何意,只得答道。
“你倒是忠心。”拓跋星弋道。
“奴才忠于主子,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奴才的命是君侍救下的,自然要忠于君侍。”柏牧颔首低眉,以一副谦卑的模样,徐徐说道。
“朕还记得,上一次见面,你待朕的态度,可不似今日这般周到啊,尤其是这语气,实在是判若两人。”拓跋星弋看着柏牧,玩笑着说道,只是她的眼中,却暗含深意。
闻言,柏牧的头垂得更低了,应道:“当日是奴才眼拙,未曾认出陛下,这才冒犯天威,还请陛下恕罪。”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当日在宫外,朕有意隐瞒身份,你不知情,倒也情有可原——倘若你知道朕的身份,那才令朕不安啊!”拓跋星弋笑笑,貌似无意地说道。
“如此,奴才便谢陛下不杀之恩!”
柏牧感激地说道,只是他的眼中,却不见丝毫暖意,反而多了一道寒光——难道,这女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