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君侍已经到曲澧殿住下了。”常山回到御天殿,向拓跋星弋禀报道。
拓跋星弋正在批阅奏章,闻言,她点点头,不甚在意地说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陛下……”常山并没有退下,站在原地,犹豫地开口道。
闻言,拓跋星弋抬起头来。见常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出什么事了?”
“陛下,君侍入宫,既无册封典礼,陛下也未露面。我方才见君侍似乎闷闷不乐……”常山说道。
听常山这般说,拓跋星弋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是冷落顾池墨了。因他体内的剑魂,她迟早会有求于他,若因她的冷落,顾池墨心生怨艾,难以对她敞开心怀、推心置腹,那她还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去死?
思及此,拓跋星弋点点头,说道:“的确是朕忙于政事,疏忽了他。今晚,朕便去曲澧殿用晚膳。”
听拓跋星弋这般说,常山点点头,而后便告退,离开了御天殿。
常山一走,一旁的易云辞便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了拓跋星弋面前的龙案上。
拓跋星弋一时不察,竟被吓了一跳。
她伸手拍拍起伏的胸口,看着易云辞,有些不满地开口说道:“易云辞,你这是作甚?”
易云辞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他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道:“你今晚要去曲澧殿?”
见状,拓跋星弋这才反应过来,兴许是因她今晚要去曲澧殿,易云辞吃醋了。
思及此,拓跋星弋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而后站起身,缓缓走向易云辞,开口说道:“易云辞,我这般做,也是迫于无奈——你也知道,顾池墨他对我很重要。”
“迫于无奈?我瞧你面上不仅没有丝毫无奈,反倒是欢喜得紧。”易云辞说罢,而后转头望向一旁。
一边是寻觅已久的剑魂,一边是能帮自己守住江山的权臣,这任何一方,她都不会放弃。
思及此,拓跋星弋弯下身子,伸手揽住易云辞的肩膀,朝他的耳朵缓缓吹了一口气,这才懒懒地说道:“易云辞,你知道的,我这般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易云辞的耳根红了个彻底,就连他的脸上也浮起一层绯色,不过,他仍旧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一旁,似乎并不想理会拓跋星弋。
见易云辞无动于衷,拓跋星弋朝他的耳朵继续吹气,说道:“你放心,我今晚只是过去与顾池墨一同用晚膳,绝不会发生其他的事。”
“你发誓?”闻言,易云辞这才回过头,看着拓跋星弋的眼睛,幽幽地说道。
“我发誓,如有违背,便天打……”拓跋星弋义正辞严地说道。
拓跋星弋的话还没说完,易云辞便伸手制止了她即将要说的话。他看着拓跋星弋的眼睛,幽幽地说道:“阿弋,我一生所求,只为你一人,所以,你不能骗我,更不能弃我。”
拓跋星弋怔怔地看着易云辞那双幽深而清澈的眸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回应。她渐渐相信,易云辞是喜欢她的,可是,她却不知,她在易云辞的心中,竟如此重要。
她心中再次升起一丝愧疚——她虽然也在乎易云辞,可那仅仅因为易云辞对她有用,她想利用他罢了。
“阿弋?”见拓跋星弋没有说话,易云辞唤道。
闻言,拓跋星弋这才回过神来。她将那一丝愧疚压下心头,这才答道:“如若我骗了你,那就罚我此生孤独终老,来生,便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如何?”
易云辞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看着拓跋星弋,郑重地说道:“阿弋,你放心,即便你骗了我,弃了我,这辈子,我也不会让你孤独终老,除非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