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弋离开大殿后,一时间心中惆怅,她屏退众人,只留枳实在她身边跟着。
“枳实,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拓跋星弋叹了一口气,言语间有些自责。
“这并非是陛下之过。要怨,也只怨月落这丫头命不好——陛下都已为她安排好了,只要她按照陛下的计划行事,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枳实见拓跋星弋神色忧伤,安慰着说道。
闻言,拓跋星弋没有说话。只是,事情为何会脱离她的掌握,变成这样?她委实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良久,她才开口问道:“月落呢?御医怎么说?”
“虽然还吊着一口气在,但听御医的语气,她怕是捱不了几时了。”枳实说道。
拓跋星弋眉峰紧蹙,问道:“月落被带到何处去治疗了?”
见拓跋星弋问起,枳实有些诧异,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答道:“回陛下,因她伤了心脉,御医不敢搬远了,就在这储秀宫的偏殿里治疗。”
“带朕过去,朕要去看看她。”拓跋星弋道。
“陛下,这……房中污秽,婢子担心会污了你的眼。”枳实有些为难地说道。御医拔出那匕首后,伤处血流不止,她方才去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骇人,这才想劝阻拓跋星弋。
“无妨,你尽快带朕前去。”拓跋星弋示意无事。
见拓跋星弋态度坚决,枳实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拓跋星弋带到那偏殿。
见拓跋星弋驾临,御医们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止血之后便匆匆来到门口向拓跋星弋请安。从他们那紧张的神情不难看出,确实是回天乏术了。
拓跋星弋知晓御医们已尽力了,便也不想苛责,于是开口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见拓跋星弋并无怪罪的迹象,御医们这才如获大赦一般,舒了一口气。
他们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药箱,忙不迭地离开了偏殿,生怕走得慢了,再生出什么变故。
“枳实,你就在门口候着,朕一个人进去”
“是。”枳实说罢,替她关上房门,守在门外。
……
还没走进殿内,拓跋星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这血腥之气,不由得让她想起了那痛苦的往事。她微微皱了皱眉,这才憋着一口气,走进了内室。
月落躺在**,胸前的伤口已被包扎好,不再有流血的迹象,只是,她的脸色如死灰一般,毫无血色,就连眼神,也失去了往日了光泽,仿若是一潭死水。
见拓跋星弋走进内室,她动了动身子,只是却没能顺利起身,反倒牵扯到伤口,痛得她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她挣扎了几次也未能成功,这才作罢。
她看着拓跋星弋,动了动因失血过多而毫无血色的唇瓣,有些艰难地喊道:“陛,陛下……”
见状,拓跋星弋的心也不由得柔软了几分,她疾步走过去,行至榻前,眼中也多了一丝关切,对月落说道:“你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了,倒还不忘礼数——你便好生躺在这里养伤……”
闻言,月落的脸上有了笑意,她看着拓跋星弋,点了点头,眼中有盈盈泪光闪烁。
“**一事,朕并不知情。”拓跋星弋看着月落,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为自己辩解道。
她是这晏国的君,乃九五之尊,即便是杀了月落,也无人敢有半分质疑。她不必出现在此处,更不必在这小小宫婢面前为自己辩解。可是,她心中着实有愧,月落沦落至此,皆因她而起。
月落躺在那里,微微点头,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陛,陛下……婢子,信你。”
闻言,拓跋星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