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这不是恩赐,是补偿。补偿她们世代以来被迫隐藏的痛苦,补偿那些无声死去的母亲们。”
掌声从角落响起,起初稀疏,继而如潮水般席卷全场。
林婉儿站在人群后方,泪流满面。她终于明白,母亲当年的选择,并非终点,而是一粒种子。如今,它已在她的身体里重新发芽。
五月端午,朝廷正式颁布《平民参政权法实施细则》,明确规定:
-所有年满十六岁国民,无论性别、出身、职业,均可登记为选民;
-民意院代表每三年普选一次,候选人不得由推荐产生,必须经基层投票初选;
-皇帝签署法令前,须经宪法院合宪审查。
诏书下达当日,街头巷尾爆竹齐鸣。农妇剪掉裹脚布当众焚烧,书生撕毁“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条幅投入江流。孩童们唱起新编童谣:
>“阿娘也能当官啦,
>爹爹洗衣煮饭呀,
>从前说是天注定,
>如今咱们自己选!”
唯有紫宸宫深处,萧承安独坐灯下,翻阅一本泛黄的旧册??那是他父皇留下的《帝王心术》,扉页写着:“驭民之道,在于神化君权,绝不可使其自以为可与天子并列。”
他轻轻合上书,喃喃道:“父皇,您错了。真正的长治久安,不在让人跪着,而在让人站着说话。”
翌日,他下旨拆除皇宫前象征等级森严的“三重阶”,改建为宽阔平缓的“共议梯”,供万民通行。
夏日炎炎,西山迎来最热闹的一季。新一批寒门学子涌入书院,其中包括十名女子。归言成了最受欢迎的先生,孩子们叫他“归先生”,而非“哑叔”。他依旧少言,却总在纸上写下温柔鼓励。
某夜,苏沉音邀他月下对弈。棋至中盘,她忽然问道:“后悔吗?放弃影鸦身份,放弃复仇,选择留下教书育人?”
归言抬眼望月,良久落下一子。纸上墨迹清晰:
**“我五岁失声,十九年沉默,只为等待这一刻??不是刺杀帝王,而是教会孩子如何选出更好的帝王。”**
苏沉音笑了,斟茶相敬。
就在此时,守松匆匆而来,手中握着一封加急密报:南疆突发疫病,瘴气蔓延,死者枕藉。地方官隐瞒不报,反封锁道路,致使灾情恶化。
苏沉音立刻召集柳念归、林婉儿、归言三人议事。
“不能再等朝廷反应。”她说,“我们必须自行组织医队前往。”
林婉儿挺身而出:“我去。母亲曾教我苗医,我能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