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说是家人来寻(2 / 5)

    然而,风暴并未真正平息。

    三月初七,春寒料峭。钦案司急报:岭南梅岭村废墟中发现半具焦尸,怀中紧攥一枚铜钱,正面刻“癸酉”,背面铸“景安”。经仵作查验,死者为成年男子,身高五尺八寸,右耳缺失??与周景安体貌不符。

    “替身。”苏沉音看着验状,神色不动,“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梅七郎’已死。”

    她召来“残梅”。

    密室内,青年褪去外袍,露出右耳后的残梅胎记。他跪地禀报:“属下已查明,国子监中有三人曾接触‘影鸦’密信,其中一人昨夜逃往漠北方向。另有一批伪造玉牒正在南境铸造,预计半月内流入市井。”

    苏沉音点头:“你做得很好。但从今日起,你要彻底消失。”

    “属下明白。”

    “我会对外宣布,‘残梅’已于追捕途中坠崖身亡。你的新身份,将是西山行宫守陵官,代号‘守松’。”

    青年叩首:“愿为暗壤,护树长青。”

    送走他后,苏沉音独坐灯下,翻开裴照留下的最后一本笔记。泛黄纸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沈崇安布九子,实为试天下人心。彼不信苍生自有明断,故设局以惑之。破局之道,不在诛杀,而在启智。”

    她闭目良久,终于落泪。

    原来裴照早就看透一切。他不愿亲手揭穿阴谋,是因为他知道,唯有让她一步步走出迷雾,才能真正摆脱“圣母”的枷锁。他曾是她的谋士,更是她的镜子。而现在,这面镜子碎了,光却留下来了。

    四月十八,上巳节。

    宫门开启,百余名庶民手持“直言疏”排队而入。有人控诉地方官强征劳役,有人质疑税制偏袒世家,更有一位老农写道:“陛下年少,太后摄政,是否也算‘篡位’?若不算,为何程明远等人非要执着血脉?”

    苏沉音逐一批阅,未删一字。次日,她命人在宫门前立榜公示所有奏疏,并附回应:“民有所呼,必有所应。凡属实情,三月内必有处置。”

    朝野哗然。有老臣怒斥“妇人干政,乱纲常”,却被苏砚当廷驳回:“母后所行,皆依祖制《谏议录》行事。尔等若不服,可上疏弹劾??但请记得,朕也会亲阅每一封奏章。”

    这是第一次,皇帝站在了母亲这边,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出于理性。

    五月端午,昭华书院迁回原址。柳念归作为学生代表致辞。少年声音清朗,不卑不亢:“学问之贵,在于求真。我不问出身,只问是非。若有一天,我也成为执权柄者,我愿以百姓疾苦为第一考量,而非某本书上的命格推演。”

    台下掌声雷动。

    苏沉音坐在角落,静静听着。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抱着襁褓中的苏砚躲进冷宫,发誓要让他活下来、坐上龙椅、成为一代明君。那时的她,像极了世人眼中的“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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