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站在上面,就好像随时都会融入到里面一样。
“叶……知瑾!”许少瑜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回了头。
“你来得正好,你看看。”
转过身,叶知瑾指着那一片湖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许少瑜站在叶知瑾的身边。
“是镜湖。”
许少瑜皱眉,“为何是镜湖?”
“这里以前只是一个深坑而已,这些水,或许只是……”
说到这里,许少瑜停下了。
因为这里距离最近的湖还有很远,最近也没有下雨,这些水实在是来的莫......
风雪渐歇,晨曦初透。苏沉音立于太庙后殿的偏廊下,手中握着一卷《影鸦录》的抄本,指尖轻轻抚过封面上那枚暗红印鉴??“非天命,惟民心”。她将书交予苏砚时曾说:“此卷不入正史,亦不列典籍,只存于你手,待将来有识者观之。”少年帝王接过时双手微颤,仿佛接下的不是一本书,而是整个王朝最沉重的秘密。
自周景安归顺以来,“残梅”之名如幽影穿梭于南北要道,以钦案司密令为引,逐一拔除“影鸦”残党。那些藏匿在边镇驿站、军营粮仓、甚至宗室府邸中的暗桩,皆被连根掘起。有些供词令人发指:一名县令竟已潜伏二十年,表面清廉爱民,实则每夜焚香北拜,称“少主归来之日,便是血洗江南之时”;更有宫中老宦官临死前哭喊:“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可他们说我儿子还在漠北做人质!”
苏沉音没有心软。她在奏报上批了八个字:“宁错三日查,不放一人漏网。”
但她也明白,真正的清算,从来不在刑场。
新年过后,贤才大典如期举行。来自各地的寒门学子齐聚京师,其中不乏曾受“影鸦”蛊惑之人。有人曾在私塾听先生讲“周室复兴论”,热血沸腾;有人因家中长辈参与伪龙祭祀而遭株连,流落街头。苏沉音亲自拟定策问题目:《何谓正统?》
答卷纷至沓来。一位岭南举子写道:“若君王能止战息兵、轻徭薄赋,则草莽可为天子;若满口仁义却纵兵屠城,则九五之尊亦是盗贼。”苏沉音阅后沉默良久,提笔朱批:“此子当授翰林编修,赐袍带入朝。”
与此同时,她悄然下令重启慈云庵旧址重建工程。并非为了纪念什么先帝遗妃,而是要在原地建一所女子书院,专收孤贫女童,教授医术、算学与律法。碑文由她亲撰:“昔日火海焚婴,今以书香续命。”
林骁不解:“您不怕再引来风波?”
她摇头:“越是遮掩,越显心虚。我要让天下人知道,那段黑暗不曾被抹去,但也终将被光明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