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棂被风吹得轻响,洛尘望着少年颤抖的肩膀,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
也是这样一个执着的年轻人,背着半开的工具箱站在雪地里,工具箱里躺着尚未刻完的同心花,花瓣上落满了雪花,像是开在寒冬里的梦。
"
你知道界域融合术意味着什么?"
洛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断缘谷世代以隔绝界域为己任,你祖父更是亲手加固了七道界域屏障。
如今你要学融合术,是要颠覆祖辈的基业吗?"
少年用力摇头,额头抵着冰冷的石板:"
不是颠覆!
祖父说他用一生证明隔绝是错的,该由我来证明融合是对的!
"
他解开颈间的木牌,与木雕底座的另一半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的"
缘"
字在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祖父临终前交给我的,他说当年刻这木雕时,本想刻两只背道而驰的鸟,可刻着刻着,鸟喙就转向了彼此。
"
洛尘的指尖抚过木雕上的鸟眼,那里的刻痕格外深,像是倾注了无数个日夜的凝视。
二十年前的雪夜,那个年轻人也是这样握着刻刀,在雪光里一遍遍打磨鸟喙的弧度,嘴里喃喃着:"
隔开了风沙,也隔开了月光啊"
"
你叫什么名字?"
"
沈念缘。
"
少年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那双眼睛像极了当年的手艺人,只是少了些固执,多了些澄澈,"
祖父说,忘了仇恨,记住缘分。
"
竹篱外传来同心花被风吹动的簌簌声,洛尘将木雕转了个方向,让两朵雕花木与窗外的真花完全对齐。
阳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在木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光斑随着花影晃动,仿佛有生命般在木纹间游走。
"
界域融合术,不是简单的拆解屏障。
"
洛尘转身取来一卷泛黄的古籍,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同心花瓣,"
就像这同心花,看似两朵并生,根却在泥土里紧紧相连。
强行掰开,只会两败俱伤。
"
沈念缘的目光落在古籍的封面上,那上面用篆字写着《界域通鉴》,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卷了毛边。
他忽然注意到书脊上刻着个极小的"
缘"
字,与木雕底座的字体如出一辙。
"
祖父年轻时,曾想拜您为师。
"
沈念缘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说当年在雪地里站了三天三夜,您只送了他一句话——缘是刻不断的,就像水流过石头,总会留下痕迹。
"
洛尘翻开古籍,里面夹着的花瓣忽然飘落在木雕上。
阳光穿过花瓣的脉络,在雕花木的纹路间投下细密的阴影,像极了界域屏障上流动的光纹。
"
他后来加固界域屏障时,故意在每道屏障上留了个同心花形状的缺口。
"
洛尘指着古籍里的图谱,上面用朱砂画着七道屏障的结构,每个拐点处都标着小小的花形,"
世人都以为他在强化隔绝,其实他在悄悄准备融合的契机。
"
沈念缘的手指抚过那些花形标记,忽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模样。
老人躺在病榻上,枯瘦的手指握着刻刀,在木匣内侧刻下密密麻麻的花纹,那些花纹看起来杂乱无章,此刻对照着古籍图谱,竟都是屏障缺口的位置坐标。
"
祖父说,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