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过,因为她可能永远做不了他心目中的妻子。他不喜欢弄权的女子,可是她手里若是不抓着点儿什么,她心里便不踏实,便觉着自己会步母亲的后尘。她觉着男人的爱是靠不住的,她得有用,有用才不会被轻易丢弃。父亲爱母亲,照样休了她,可他那样厌恶李氏,因着她会管家,他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便从不会轻易得罪她。
“王爷您口口声声让我做个贤淑温柔的女子,后半辈子就靠着您过活,可王爷,”锦秋抬眼望向周劭,眼中细碎的光一闪一闪,“您是靠得住的人么?”
周劭身子往后一靠,食指指着自己宽阔的胸膛,高声道:“这儿怎的就靠不住了?”
“肩膀宽顶什么用呀,靠得人多了,您还能给我留一席之地么?”锦秋想了想,呸了一声道:“我不要什么一席之地,我就要囫囵个儿的,您能给么?”
周劭恍然大悟,合着他同她白话了这许久,她压根没听进去,还以为他跟喜鹊有什么呢?得,这事儿说不明白,得做。
于是周劭不再言语,走过去一手搭着她的背,一手从她膝弯里绕过去,将她整个儿端了起来。
锦秋忽觉脚下悬空,身子一飘,忙伸手圈住了周劭的脖颈,呆呆望着他,“您这是?”
“你不是说要囫囵个儿的么,现下就给你,先前是我糊涂了,什么坎,你都做了我的王妃了,他也死了,我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说罢抱着锦秋便往卧房里去。
“王爷,您……您先放下我,您先放下我!”锦秋急得一手揽着周劭的脖颈,一手拍打他结实的胸膛。她虽没历过这事儿,却也知道周劭将她往卧房抱是什么意思。
周劭面上纹丝不动,心里头却也打鼓。他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若是温存着配合着来还好些,现下这样,他真有些吃不准。
大红色盘金绣鸳鸯交颈茜纱帐被风鼓起,将二人纳入床帷之中,为其身影笼上一层朦胧的喜色。
锦秋被他轻放在缂丝鸳鸯喜被上,她惊恐望着周劭那直勾勾的眼,双手也不打他了,撑着喜被往后缩,喃喃着:“王爷,你……”然而话未出口,她的口便被他封住了。
锦秋脑子里像有一串帘子被扯断了,珠子哔哔啵啵弹跳着,她双眼睁大,双手软绵绵失了力气,缓缓躺倒下来。
周劭贪婪地吮吸她的芬芳,右手如藤蔓一般,从她肩头往下蜿蜒,缠绕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到腰间鸾带,轻轻一扯……
锦秋怕得身子发抖,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然而双手无力,身子也瘫软如泥……
二人于云山雾罩中徜徉,正昏天暗地,忽而一阵急切的叩门声传来。
“爷!爷!睿王过来了!”是小扇子在外头喊。
睿王乃周劭兄长,与他交好,素来直入王府内院,可没有在大堂中等待通传的道理。
周劭双眼一睁,蓦地直起身子,一手扯开衣领子,大喘了两口气。他望了一眼绣**的锦秋,她那身水蓝色的裙衫在大红色喜被上铺开,像一只被黏在红色蛛网上的蝶。她香肩半露,松松挂着粉色肚兜的肩带,面色粉扑扑如开得正盛的桃花,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是桃花上点缀着的两粒水珠子。
周劭忙别过眼去,声音沙哑地冲门口大喊:“蠢东西,还不快去将人拦住!”
房梁好似也被这一声震得抖了抖,锦秋蓦地睁开了眼,眼神水色渐褪,立即坐起身将衣裳拉起来。
周劭回头见她正半坐着理衣,面色却仍嫣红欲滴,他不由喉结微动,“你在这儿好生待着,本王去去便来,”说罢一面匆匆往外走,一面掸了掸微皱的袍子,再饮了一杯酒这才推门出去了。
锦秋只顾埋头理衣,直到听见“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