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请许相把父皇亲笔写下的立储诏书拿出来,让其余大家分辨分辨真伪。”
话音一落,俪贵妃道:“相爷是元老重臣,他拿出来的诏书想是真的,不过相爷也说了,那是三个月前事,先帝病重这段时间,几位王爷都在御前侍疾,有的人至纯至孝,有的人敷衍了事,先帝都看在眼里,心意改变也在人之常情。”
他们对皇帝留有立储诏书之事早有耳闻,虽不知道给了谁,但一定是朝中重臣,为此母子俩早早想好了应对之策。
不否认对方手中的诏书,也让自已的这份诏书合情合理。
两份诏书,两位承继大统的王爷,站在一处自然是年长的平王更有优势。
只是不知为何,赵玄祐觑着平王母子的神情,总觉得他们的谋算不止于此。
想到至今尚未进宫的三位王爷,赵玄祐心中有了些的猜测。
孙相早已站在了平王阵营,此刻亦沉声道:“许相德高望重,娘娘和殿下自是信得过,不过口说无凭,此刻先帝已经驾崩,该把诏书拿出来先确认真伪,再议其他。”
听着他们三人的言语,看似站在同一阵线,赵玄祐却敏锐地察觉出了细微的差别。
平王母子相信许相手中有遗诏,孙相的口气却知道许相拿不出来诏书。
倒是不奇怪。
当初孙倩然为了亲爹连裴拓都放弃了,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就算只想保命,也不可能完全不顾亲爹的性命。
许相久经风浪,此刻并无惧色,坦然道:“待其余三位王爷进宫,臣自会宣读遗诏。”
文武百官都赶到宫门前吊唁,三位王爷却迟迟不见人影,足见平王动了手脚。
许相此言,也是直戳平王心病。
哪知平王脸色没有半分波动,淡淡道:“也不知道本王这三个弟弟在做什么,这时候了还没进宫。”
吏部尚书霍旻是许相的门生,听了这么久,也明白恩师手中的诏书绝不是传位给平王,听到平王这轻描淡写的话,忍不住道:“各家王府离皇宫这么近,文武百官到了这么久,三位王爷还没露面,到底有没有传召他们进宫?”
“霍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宫中既敲响了丧钟,满城百姓都知道先帝驾崩的消息,他们三人岂会不知?”俪贵妃冷哼一声,沉声吩咐道,“陈公公,即刻派人去各家王府催一催,倘若再不进宫,便让锦衣卫以抗旨不遵问罪。”
“是。”陈林恭敬应下。
等待三位王爷进宫的时候,留在乾清宫的众人继续跪在灵柩前哭祭。
赵玄祐正在思索此刻的局势,却见许相朝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