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把他们劝住。
他反复解释,自己不是去打架的,是去“讲道理”、“探情况”的,人多了反而目标大,容易激化矛盾。
他今天去只是去“点个火”,制造一点动静,把周老幺的嚣张气焰勾出来,最好能让他在调查组面前原形毕露。
带着张春城他们搞不好就要演变成互殴了。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由张春城带着几个身手利索的年轻小伙,提前潜入保镇附近埋伏,作为策应。
王建安则随身带一个哨子,一旦情况紧急,就吹哨为号,张春城他们听到信号再冲出来接应。
拖拉机颠簸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二十多里地,感觉格外漫长。
王建安坐在车斗里,身子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摇晃,脑子里却像过电影一样,把计划反复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个环节,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对应的应对之法,他都仔细推敲着。
快到保镇地界时,他示意司机在离街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
他跳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状似无意地投向路边那片茂密的杂树林。
树林里静悄悄的,连鸟叫声都很少,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他知道,张春城他们肯定就藏在里面,此刻正透过枝叶的缝隙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道路。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保镇街道走去。
保镇比高龙乡规模大了不少,几条主要的街道交错着,两旁多是砖瓦结构的房子,间或也有一些老旧的木楼。
时间虽然还早,但街上已经热闹起来。
赶早集的农民挑着担子,推着板车,沿街的店铺纷纷卸下门板,开始营业。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味道:刚出炉的烧饼香、牲畜粪便的臊臭、还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淡淡松香。
王建安放缓了脚步,看似随意地在街上溜达,目光却不露声色地扫过路边的每一个人,留意着那些无所事事、眼神游移或者盯着他看的面孔。
周老幺的屠宰场在菜市场后面,那股特有的腥臊味老远就能闻到。
他没有径直去找周老幺,而是先拐进了菜市场,找到了那家“陈记卤肉店”。
店门刚开,老板陈老六正拿着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柜台,一副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抬头看见王建安进来,陈老六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一惊,手里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慌张张地探头往店外左右张望。
“王……王老板?”陈老六的声音发颤,几乎带了哭腔,“你……你咋个来了?
哎哟喂!快走,快走啊!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让周老幺的人瞅见了,那可不得了,要出大事的!”
王建安站在原地没动:“陈老板,光天化日的,怕啥?他周老幺还能真把我吃了不成?
我就是想来问问,以后我们合作社的货,猪下水那些,你还打不打算要了?”
陈老六闻言,更是吓得连连作揖,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王老板!建安老弟!你行行好,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我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一家老小七八口人,全指望着这个小小的铺面糊口吃饭呐!
周老幺他早就放了狠话出来,谁要是再敢碰你们李家沟的一丁点儿货,他就立刻带人来砸了谁的店!
他那个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我……我是真的惹不起啊!”
王建安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确保附近的人能隐约听到:“他就那么霸道?这世上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