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铁锅边一时只剩下肥猪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和血滴落在条凳下的大木盆里发出的“滴答”声。
那声音开始还密,渐渐就稀疏了。
张华强拔出刀,在旁边备好的热水桶里涮了涮。
他脸上没啥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等盆里的血不再大量涌出,他示意道:“好了,抬到板板上来。”
王建安几人又合力把没了声息的肥猪抬上那张木板,让它侧躺着。
张华强换了一把更宽厚的砍刀,在猪后蹄的蹄壳上方划开一个小口子。
然后拿起那根磨得光溜溜的挺杖,顺着口子插进去,贴着猪皮往里捅。
他动作又快又稳,顺着猪身的不同部位,捅出几条“气路”。
捅完后张华强鼓起腮帮子,对着蹄子上的小口子用力的吹起来。
只见那猪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原本皱巴巴的皮毛渐渐绷紧,撑开。
吹了一会儿,张华强又用木槌在猪身上敲打,让气分布均匀。
张华强拍了拍鼓胀的猪身,发出“嘭嘭”的闷响:“好了!”
王建安几人又合力把吹得滚圆的肥猪抬到翻滚着开水的大锅后面,猪头正对着锅顶。
“来来来,浇开水。”张华强指挥着,“都浇遍哈,多浇几次。”
几人用瓜瓢不停的舀起开水,再浇到肥猪的身上。
烫了10多分钟,张华强示意众人停止。
张华强拿起专用的刮毛刨刀,那刀像半个圆筒,边缘锋利。
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握紧刨刀,从猪脊背开始,“噌噌噌”地刮下去。
烫软的猪毛连同表皮的黑垢,像刨木头花一样,大片大片地被刮下来,露出底下粉白细腻的猪皮。
刮毛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刮轻了毛除不净,刮重了又容易破皮。
张华强这手功夫,一般人还真搞不了。
等整头猪刮得白白净净,张华强又换了把小刀,仔细清理猪蹄缝,耳根这些犄角旮旯的残毛。
最后用清水把猪身冲洗干净。
很快一头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白条猪就挂在了不远处的两棵树之间。
挂起来的白条猪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随后第二头猪也被拖了出来,同样的流程再来一遍。
等两头猪都挂好后,张华强拿出一把厚背宽刃的大砍刀和一把尖长的剔骨刀。
“太平哥,怎么个分法?”张华强看向王太平。
王太平搓着手,满脸红光:“他们以前杀猪的老规矩嘛。”
“要得。”张华强应了一声,提着刀走到挂着的猪前。
他先是用砍刀剁下猪头,猪蹄,然后开始沿着脊椎骨下刀。
那剔骨刀在他手里像长了眼睛,贴着骨头缝游走,发出“沙沙”的轻响。
大块的肉被精准地分割开来:
肥瘦相间,纹理漂亮的宝肋肉,
厚实饱满,瘦肉居多的后腿,
连着蹄膀的前肘,
还有那最受农民喜欢的,带着一层厚厚肥膘的坐墩儿肉……
不多时一块块新鲜猪肉便被分门别类地丢进旁边一字排开的大箩筐里。
猪肝、猪肚、猪大肠、猪心、猪肺等下水也被小心地取出,放在专门的盆里。
王建平负责清洗这些下水,这都是做“杀猪菜”的好材料。
张玉清指挥着冯彬蓉和尹祥平把最大块的坐墩儿肉和宝肋肉搬上到堂屋的大方桌。
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