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星期三,深夜十一点。
锐牛的车平稳地滑入城市的血管,将那座隐藏在乡间丶吞噬了无数秘密与欲望的私人招待所抛在身後。车窗外,霓虹灯像融化的颜料,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拖曳出长长的丶迷离的光带,光影交错,忽明忽暗地打在沈沉那张还带着几分潮红的脸上。
车厢内,一股混杂着高级皮革丶锐牛指间香菸的辛辣,以及从两人衣服上散发出的丶若有似无的女性香水与情欲馀味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形成一个适合挖掘秘密的绝佳舞台。
今晚的视觉冲击太过强烈,那对中年夫妻在舞台上旁若无人的交合丶台下丈夫那张混杂着屈辱与兴奋的脸丶以及最後沈沉亲自上阵时那征服的姿态……每一个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烫在锐牛的脑海。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官体验,一种隔着玻璃丶近在咫尺地窥探他人最私密欲望的刺激感。
这与隔着萤幕观看色情片那种单向的丶被动的接收完全不同,更不是自己亲身参与性爱时那种沉浸式的欢愉。这是一种混杂着「当面窥视」的羞耻感与「渴望加入」的欲望的共同冲击,那份真实的丶不加掩饰的人性展演,比任何精心编排的剧情都更让他血脉贲张。
他从後照镜里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沈沉。这小子从上车後就一直沉默着,侧脸对着窗外,眼神涣散,不知是时间已晚与射精之後的疲惫,还是在回味刚才的刺激与激情。
「沈沉啊,」锐牛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小子可以啊,三十万的会费说拿就拿。老实说,你哪来的钱?别告诉我是你送外卖一单一单存出来的,那我可不信。」他的语气轻松,带着点大哥式的调侃。
沈沉的身子微微一僵,像是被戳中了什麽心事。他转过头,脸上那份回味的神情迅速被一丝防备与骄傲所取代,那模样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
「房东大哥,被你发现了......」他咕哝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别扭的自尊,「钱…不是我出的。」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你之前不是说,给我们的钱是让『专业』的人服务的服务费嘛......。我有乖乖拿钱去…去消费嘛。就…就认识了一个姐姐…」提到「姐姐」两个字,他那故作坚硬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少年般的憧憬。
「她人很好,也…也很漂亮。我每次都找她,久了就熟了。是她告诉我这个俱乐部的,她说她想利用这里赚钱。那三十万,是她先帮我垫的,我们在俱乐部还设定了伴侣关系,这样她就可以被我这个会员带进去,也就可以被展示......,也就可以『赚钱』了。」
他说到这,像是怕被锐牛看轻,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们说好了!之後她在俱乐部赚的钱都归她,那三十万我也会慢慢还!我沈沉是个爷们,只是现在没钱,但我还要脸!怎麽可能让女人帮我出这种…这种色色的...活动的钱!」他越说越大声,像是在对锐牛宣告,也像是在对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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