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宣称要“上天入地踏平校长室”,把老师留下。任性至此,现在想着还有点可笑,特别像小孩子的胡闹。最后还是校长大人笑眯眯地安抚两句,把学生们打发了。
所以说,联名上书这种事,即使在A班身先士卒的情况下,也从没有成功的先例,芷卉心里没底。
校长抬起头慢吞吞地对年级主任说:“老马啊,都高三了,就不要开除学生了,影响不好,让他们都顺顺利利毕业吧。”
“啊?可是……”
“在处理违纪学生的时候也应该以教育为主,达到警示效果,让他们改正错误。”老校长重新响起的声音让人再次紧张起来,“不过顾钦钦啊,你们两个学生深夜在校内校外乱逛,容易出意外,老师并没有批评错。考上一个好大学,那还不是终点,要有更高的理想,希望你以后能做个有担当的女孩,对自己负责,对他人负责。”
顾钦钦从上高中起就一直蜗居K班,常听吴女士说大家:“学习已经是不行了,大学就更别多想了,我对你们要求很低,别影响其他要考大学的人,给学校添乱……”每次听着这些话,她就觉得是指自己。
她和江寒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高中在最优最差班,习惯了什么都问问江寒,什么都听江寒的,跟在他身后。江寒是注定考大学的,她呢,可千万别影响了他。
幻想早被埋葬在水泥地面下。
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对她说过要“考个大学”“好大学”“那还不是终点”。
是“理想”,不是“幻想”。
女生愣了两秒,鼻子不争气地一酸,重重点了点头。
芷卉一口气飞奔回班里,冲上讲台报喜:“同学们,现在让我们欢迎顾钦钦回家!”嘴瓢了,“回班!”
教室里其他同学捧场地鼓掌,钦钦被门外的小伙伴推进来,有点害羞,甜甜一笑:“谢谢大家。”
芷卉跳回座位,催谢井原:“请客,奶茶。”
客是要请,他就是看她高兴,想逗逗她。
谢井原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记得,请愿信上少了个签名,文樱没有签吧?”
“可我们多了一个刘老师的签名啊!”
“那不算,说好了是让全班都签名的。”
“怎么不算,人数上是对的!”
谢井原笑:“你这是狡辩。”
“怎么狡辩了,老师难道不是班级的一分子吗?而且请愿也成功了。”
“你在偷换概念。”
“你不请,我就告诉全班你耍赖!”
这边正有来有往,有个不识趣的钟季柏突然插嘴:“老刘参与进来也是我的功劳啊。”他对谢井原说,“班长对这件事一点贡献也没有,没资格喝奶茶。”
芷卉立刻回头呛他:“你不提这个也就算了,是谁上课传张纸都传不好?”
“但是我随机应变将功补过了。”
“说我写情书,我还没找你算账。”
是啊,写情书这账没算,你还又终结了京芷卉的撒娇。
被晾一边的谢井原用白眼看他:“让你多喝一杯能不能结束话题?”
钟季柏心满意足地跑向教室前排:“冰箱请客喝奶茶,全班有份,来我这儿登记想要的口味啊。”
芷卉不开心,回头抱怨:“干吗答应他就那么痛快?你这是溺爱!”
“你也两杯。”
其实两位学龄前儿童对奶茶没什么执念,只对战胜对方有执念。最后真的喝了两杯的人只有柳溪川。
正值全班都喝上奶茶其乐融融之际,吴女士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面色不愉。
整个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