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林甫的控诉以及河东王的质问,张岱并没有直接加以回应,而是将视线注视着仍然铺在案上的那一幅大李将军的画作。
李林甫见张岱只是不语,眉头便又微微皱起,口中沉声道:“张协律是不屑言此?”
“这倒不是,只不过是被大李将军这一幅巨作所迷,心神俱往,一时间懒言别事罢了。”
张岱闻言后便摇了摇头,抬手指着那幅画作又笑语道:“大李将军这一绘图不只用笔入神,构思更是绝妙。斗鸡乃是风靡闾里的闲戏,围立观者俱在朝的将相贤能,殿中端坐则至尊天子,是故观者皆能由中窥得自我。
坊里小儿所见雄鸡赳赳、姿态英武,自是见猎心喜。士流贤能所见将相衣冠楚楚、颐指气使,心亦向往。宗亲贵属复睹先君雍容之态,更思故恩种种,因以追缅,心意绵深。是故无论在朝朱紫,亦或闾里黔首,各自观赏,各有所得。”
“之前所观只是笔触画技,闻听张岱此言,确是令此画意味更加深长!”
河东王听到这话后,便也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画作上,又忍不住伏案观摩一番。
李林甫眼见张岱顾左右而言他,心中自觉不爽,而且他也依稀猜到张岱将要如何反驳他,于是便又赶紧说道:“张岱此言乍闻或有道理,然则先伯父作画之年,某亦立于案旁侍墨,未闻有此构意,张岱度之过矣!”
讲到画作的解读,李林甫自然要比张岱更有话语权,当即便嘲笑张岱这是在过度的解读,不希望他再据此做什么延伸。
“李十此言谬矣,人事脱手,便由人评判。譬如你方才所言,源九虽犯国法,论者皆以私节不亏。此论源九敢认吗?我想请问李十,大义不存,私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