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姥姥感慨万千地看着岁岁,十四岁的姑娘家,又经历过家变,不算是对金钱毫无概念的小孩了,江南的那套房子是她父母留给她的礼物,也是她仅有的经济依仗,可现在她却轻轻松松地说要卖掉它。
“你这傻孩子!”姥姥揉了揉岁岁的头,温声说,“这些事是大人需要操心的,你成天瞎想什么呢!年年读书的事你就别管了,你陆阿姨给他留有学习基金,我之前也跟他谈过,如果想回伦敦继续念完预科也是能承担得了的,但他拒绝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姥姥笑了笑,神情里带了一丝骄傲,“他说,不管在哪儿考,我都能进剑桥。所以啊,岁岁,咱们就相信你陆年哥哥吧。”
“他真的这么说吗?”
“当然。姥姥还能骗你不成。”
岁岁笑了:“我相信他!”
姥姥说:“可是岁岁,你为什么每次为年年做了什么事,都要隐瞒呢?比如那双手套,你自己送给他多好。关心一个人,对一个人好就该大大方方的让对方知道呀!”
“就……”岁岁忽然指着灶台上沸腾到洒出来的水壶大喊,“哎呀,姥姥,水烧开了!”
姥姥立即转身去关火,清理台面上的痕迹。
话题就此揭过。
岁岁悄悄吐出一口气,为什么要隐瞒呢,因为害怕拒绝,那实在是,太难过了。
厨房外。
靠墙静静站了许久的陆年拿着空空的保温杯离开,他回到自己房间,刚在书桌前坐下,Years就从桌子发现它嘴里叼着一只手套,他脸色一变,飞快地抢了下来。
深灰色的手套,手背那一面织着漂亮的花纹,此刻那花纹上沾满了狗狗的口水。
陆年用纸巾反复擦了擦,处理干净后他蹲下身,双手扯住Years的大耳朵,板着脸说:“傻子!什么都吃!你说说,你像谁?”他顿了顿,忽然放低声音,仿佛一句呓语,“真是个傻子!”
陆年没骂错,Years是只不长记性的傻狗子,才被他惩罚过,隔天下午又因乱咬东西闯了祸。
“你这该死的小畜生!”
听到天铭妈妈的惊叫声时,岁岁刚洗完澡,正在浴室里擦头发,她愣了下,将毛巾一丢穿着个睡衣就跑了出去。
院子里,天铭妈妈正追着Years跑,它嘴里叼着一根火腿肠,大概知道来者不善,拼命逃窜,可它毕竟有腿疾,跑不快。天铭妈妈抄起堆在廊檐下的一根木柴很轻易就砸中了它,她破口大骂:“让你乱咬!”
狗狗疼得嗷嗷叫了两声。
天铭妈妈见它被打了还不肯从院子里离开,又抄起一根木柴。
“舅妈!”岁岁急得大声喊,“别打它!”
Years听见岁岁的声音,立即往她身边跑,岁岁也冲过去,将它抱起来,Years缩在她怀里撒娇地蹭了蹭。
天铭妈妈一看这架势就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忽然闯进来的野狗,这小畜生什么时候养在家里的?她不可置信地喊道:“赵岁岁,谁准你在家里养狗的?!”
岁岁看见从走廊到院子里,一路上散落着火腿肠、糕点、糖果等,放在走廊上的两个购物袋被扒得很乱,她就知道怀里这坏蛋爱乱翻乱咬的毛病儿又犯了。是她大意了,去洗澡的时候可能忘记把卧室的门锁上。
岁岁说:“对不起啊,舅妈。狗狗咬坏的东西我马上出去买一份,行吗?”
竟然敢忽视自己的问题,天铭妈妈指着狗狗怒吼:“给我丢出去!”
岁岁身体微微发抖,因为冷,还因为对天铭妈妈一直以来的惧怕,偏偏姥姥这会儿出门了,怎么办?她不敢顶撞她,只是更加抱紧了Ye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