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训煌煌,微臣一时利令智昏,罪当万死。”
鄢懋卿慢慢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满是惶恐之色,一边忙不迭赔罪,一边又衷心恳求,
“只是微臣心中尚有一事不解,念头始终无法通达,君父身具仙骨道契玄穹,可否恳请君父为微臣破惑启愚?”
“哼!”
朱厚熜要的就是他这个端正的态度,先是发出一个满意的冷哼。
又见他后面这青词一般的话说的也颇为顺耳,心中的恼怒随即削减了不少,于是欲为人师的喝了一声:
“问罢!”
“微臣斗胆询问君父,翊国公、英国公和成国公的钱,君父是否会如微臣向他们承诺的那般如数返还,事后又是否会将权贵的钱分给他们?”
鄢懋卿的态度变的更加端正,眼中闪烁的尽是清澈的求知欲。
“???”
朱厚熜顿时被问的微微一怔。
这不自相矛盾了这不是?
他不久之前已经顺着鄢懋卿的那套巨奸说辞,承诺了朱希忠和张溶要将他们的钱如数奉还,也亲口承诺事后不会亏待了他们。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毕竟并非因为他是皇上,下面的人就听他的。
而是因为下面的人听他的,他才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