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则自学生入京以来,却发现众多京城官员并不遵循礼法,甚至还有无品无级的庶吉士公然乘坐只有三品以上文官才可乘坐的四抬银顶官轿。”
“礼乐崩坏至此,学生痛心疾首。”
“学生私以为,严部堂若将此事上疏禀明圣上,既可令皇上与世人明白严部堂深明大义,亦可纠正此等不正之风,还朝堂一片清明,可谓一举两得。”
说完这番话,张裕升心中沾沾自喜。
这回严部堂就该知道我对公务何等仔细,也该知道我对严部堂有一片怎样的赤诚之心了吧?
“?”
然而严嵩将这番话听在耳中,眉头却是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此人用心何其险恶,竟敢将他当枪来使?!
京官不遵礼法,逾越乘轿标准的事,他何尝不知,皇上又何尝不知?
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此人却怂恿他上疏揽事,岂不是欲将他推到所有京官的对立面去?
还有此人故意提到的那什么庶吉士乘坐四抬银顶官轿的事,倒不如直接报上鄢懋卿的名字算了!
鄢懋卿今日乘坐翊国公的官轿,还有翊国公的亲信家仆陪同。
严嵩怎会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摆明了向所有朝廷官员宣示鄢懋卿是他的人,这个人他翊国公保定了,今后谁与鄢懋卿过不去就是与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