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账册,记录着近十年来科举中的异常情况:某年某科,取中某某,替代某某;某地解额,暗中增加若干;某考官受赠金银几何,为某考生提高等第...
触目惊心的记录让陈砚秋的手微微颤抖:“这...这简直是买卖功名!”
薛冰蟾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小字:“墨池之水,深不可测。欲清其源,须寻徐氏。”
“徐氏...”薛冰蟾沉吟道,“看来关键还在那个徐姓匠人。”
二人立即返回皇城司,与赵明烛汇合。赵明烛那边也有进展:“密信中提到几位官员,我已派人监控。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礼部侍郎郑允明,他可能是吕文谦在朝中的主要执行者。”
这时,崔月隐匆匆来报:“李御史情况恶化,毒性虽暂抑,但有一种奇异香料成分,我无法辨识。”
薛冰蟾查看崔月隐提取的香料样本,忽然道:“这香气...我在地下甬道中闻到过!”
她立即取来笔墨,绘出一种奇异的花纹:“这是我在甬道壁灯上看到的纹样,似花非花,似字非字。”
陈砚秋接过一看,觉得眼熟:“这...这似乎是梵文的一种变体!”
众人顿时想起大相国寺中确有梵文经卷。赵明烛立即下令:“速请寺中精通梵文的高僧!”
等候期间,陈砚秋忽然道:“我想起一事:那日墨池祭,众人吟诵的经文虽多是汉语,但间杂一些奇异音节,当时未留意,现在想来,或许也是梵语。”
不久,大相国寺的慧明法师被请来。老者仔细察看花纹后,肯定道:“这确是梵文‘曼陀罗’的变体,意为坛城或神圣道场。”
又听陈砚秋重复那几个音节后,法师面色微变:“这是古梵语咒语,大意是‘洗涤罪孽,净化心灵’通常用于某种...密教仪式。”
众人面面相觑。薛冰蟾追问:“何种仪式?”
慧明法师迟疑片刻:“老衲曾在天竺游学时见过类似仪式,信众饮用特殊配制的液体,声称可获得神启。但中土罕见此类。”
线索逐渐汇集,但核心人物徐姓匠人仍无下落。薛冰蟾忽然道:“或许可从材料入手。如此规模的地下工程,必耗用大量特殊材料。我可调查近二十年汴京相关物料的流向。”
皇城司的力量迅速动员起来。三日后,薛冰蟾果然从石料记录中发现端倪:二十年间,有多批特殊青石从苏州运抵汴京,收货人竟是已故的徐王府!
“徐王府?”赵明烛震惊,“莫非与皇室有关?”
进一步调查发现,徐王赵元偓是真宗胞弟,酷爱园林建筑,二十年前去世。而吕文谦曾是徐王府的侍讲学士!
“所有线索都连起来了。”陈砚秋道,“吕文谦借徐王之名,行私建之实。那个徐姓匠人,很可能是徐王府的匠人!”
就在此时,监视吕府的探子回报:吕文谦今夜要在退思园举行紧急墨池祭!
赵明烛当机立断:“机会难得,我亲自带人潜入,务必人赃俱获!”
夜色深沉,退思园外布下天罗地网。赵明烛带精干人手,从薛冰蟾发现的密道潜入地下厅堂。
厅堂内烛火通明,吕文谦主持仪式,十余人围坐墨池旁,皆未戴面具。陈砚秋从暗处辨认出礼部侍郎郑允明、太常博士周延清等熟悉面孔,还有几位意想不到的朝中重臣。
仪式进行到一半,赵明烛带人突然杀出:“皇城司办案,所有人不得妄动!”
场面顿时大乱。吕文谦却异常镇定:“赵大人夜闯私宅,所谓何故?”
赵明烛亮出密信抄本:“吕文谦,你勾结考官,操纵科举,证据确凿!还有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