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陈砚秋默默记下这些名字和评价,发现与赵明烛提供的“重点关注举子名单”高度重合。
诗会持续了两个时辰,仆役来报筵席已备。众人移步至水轩,但见长案上摆着精致的酒菜,却只有八副碗筷。
吕文谦笑道:“老朽备下薄酒,请几位社友小酌续谈。其余社友请至梅厅用宴。”
陈砚秋注意到,被留下的人除了自己,只有吕文谦、周延清、李纲和另外四位官员。这显然是一次核心成员的聚会。
酒过三巡,话题越发放开。周延清忽然道:“陈编修可知今日为何邀你入社?”
陈砚秋放下酒杯:“晚辈愚钝,请周博士明示。”
李纲代答:“因你在崇文院大火中的表现,证明你重文惜字,非是那些只知钻营的俗吏。”
吕文谦点头:“我社名曰‘兰台旧友’,实是聚集一批真正重视文脉传承的同道。科举取士,关乎天下文运,不可不慎。”
陈砚秋做出恍然又困惑的表情:“诸位前辈用心良苦。然晚辈位卑言轻,恐难当重任。”
周延清为他斟满酒:“位卑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志。我观你诗作、谈吐,非是池中之物。只需有人提携,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已近乎明示。陈砚秋连忙举杯:“晚辈惭愧,若真能得诸位前辈指点,实乃三生有幸。”
吕文谦满意地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既入我社,当有信物。此玉随我多年,今赠与你,望你不忘今日之言。”
陈砚秋双手接过,发现这玉佩的纹样与周延清佩戴的那枚相似,都是那种奇特的云纹星象图案。玉质温润,显然是上品。
“这玉佩...”陈砚秋迟疑道。
“社中信物而已。”吕文谦轻描淡写,“社友相见,出示此玉,便知是同道中人。”
宴席至晚方散。陈砚秋乘车返回城中,手中摩挲着那枚玉佩,心思百转。
回到寓所,他立即通过秘密渠道联系了赵明烛和薛冰蟾。夜深人静时,三人在皇城司的一处密室内相聚。
“兰台旧友社...”赵明烛沉吟道,“这名字我有所耳闻,以为是普通诗社,竟不想有如此内情。”
薛冰蟾仔细查看那枚玉佩,又拿出之前拓印的令牌纹样对比:“纹路核心结构一致,可以确定是同一来源。这云纹实是星象图的变体,对应的是文曲星官。”
陈砚秋汇报了诗会详情和听到的举子评价。赵明烛面色凝重:“他们提到的那些举子,正是我们监控名单上的人。尤其是赵宗实,是官家暗中关注的宗室子弟,他们竟也敢品头论足。”
“最令人担忧的是李纲的参与。”陈砚秋道,“他向来以刚正不阿闻名,若也与这组织有牵连...”
赵明烛摇头:“未必。李伯纪性格刚直,或许只是认同他们‘重视文脉’的表面主张,未必深知内情。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深藏不露。”
薛冰蟾提出一个疑问:“他们为何如此轻易接纳砚秋?即便有崇文院救火之事,也未免太过顺利。”
陈砚秋也有同感:“我也觉得奇怪。虽然表面上是我通过了他们的测试,但如此核心的聚会,让我这个新人参与,确实反常。”
赵明烛思索片刻:“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确实急需新人,特别是像你这样有才学、有潜力又出身寒微的年轻人。二是...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这是试探。”
密室中一时寂静。若是后者,则陈砚秋已身处极大危险中。
“无论如何,戏已开演,必须唱下去。”陈砚秋最终道,“我会小心应对,逐步取得他们信任。”
薛冰蟾提醒:“那枚玉